原也不想打擾他睡覺,可還是控製不住想要抱緊他。
池硯側臥而眠,半夢半醒間覺察到了後背的動靜。
因為薑悅寧不止一次這麼幹,他早就習慣了,直接拉過她的手臂,嗓音微啞:“幹什麼呢……”
“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本來還在戲謔調侃,可下一瞬,他聽到了身後傳來若有似無的低泣聲,同時還感受到後背涼嗖嗖的,衣料顯然已經濕潤了一片。
“……”
池硯抬手就想要開燈,卻被薑悅寧伸手阻攔:“我眼睛好像哭腫了,你別開燈。”
“……?”
池硯有些好笑,但是又十分擔憂,睡意全消,隻剩迷惑:“怎麼了薑悅寧,大半夜跑我這哭是為什麼?”
他算是明白了,反正她的腦回路,他是不可能猜透的。
他永遠也不知道,她下一秒能幹出什麼離譜事。
“做噩夢了?還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薑悅寧點頭:“做噩夢了……”
池硯於是翻過身來,問她:“做什麼噩夢?”
薑悅寧吸著鼻子:“我夢到你了……”
池硯:“?”
他有點好笑,黑暗中表情複雜:“所以……我是噩夢?”
“你這,是不是有點抹黑我……”
薑悅寧本來還挺傷感的,聽人如此誤會,又忍不住笑:“你別破壞我情緒,你聽我把話說完。”
“行,你說,我聽著。”
薑悅寧止住了淚水,娓娓道來:“我夢見,你在國外留學的日子了……”
“我還夢見,我們各自歸還人海,生命的軌跡再未交彙,我始終沒有勇氣去大膽喜歡你,而你也逐漸把我忘記。”
“夢裏的我,特別特別的遺憾,所以就哭醒了……”
池硯被她悲觀並且豐富的想象力折服:“……下次能夢點好的?”
薑悅寧枕著男人的手臂,繼續道:“池硯,少女時代的我,當時在北溪一中校門口,我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哪怕過去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喜歡過任何其他人,我隻喜歡過你的。”
池硯聽著這話,眼睫垂下時彎了唇角,輕“嗯”了一聲。
“至於我和周澤然的事,說是談戀愛,其實一大半以上是葉曉冉起的哄,但我其實連他的手都沒拉過……”
池硯心情挺好,又“嗯”了聲。
“我以前就是太自卑了,所以才會那麼擰巴,我沒有對你忽冷忽熱,更不是玩弄你的感情,我隻是不敢……”
“當初你和我一起吃飯,我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害怕說錯任何一句話惹你不開心。”
“後來雖然一直是你聯係我,但是你的每次主動,我都高興了很久……”
以往不敢坦然表露的歡喜之意,因為害怕受傷而有所保留的真心,在這個靜謐的淩晨時分,她都全部傾吐給他聽。
池硯輕輕抱著她,聲音也是一慣的耐心溫柔:“好,我知道了。”
“就連我和‘醉夜眠江月’一起玩遊戲,也是因為,我覺得那個角色特別像你,我每一次,都把他當成你來幻想……”
“你不知道,那些日子裏,我甚至都害怕你開麥讓我美夢破碎。”
“還有我的昵稱,也是因為你才改的,‘似是故人來’,意思是就好像你重新回來了一樣。”
“我其實,做夢都希望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