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聽見你叫我名字了。”
“那麼多年,你居然還在喊我的名字。”
薑悅寧咬他的動作停住。
池硯吻了下她的發頂:“所以呢,就沒能忍住。”
“一開始我還以為我聽錯了,不是很確定,可你叫了好幾遍……”
“……”
薑悅寧這下聲息全消,老實趴他心口沒動靜了。
池硯又笑,胸腔微震,淺淺氣息撓得薑悅寧耳朵發癢:“其實也不完全是失控……”
“也有理智的成分在,無論是那一晚,還是後麵答應和你領證,其實我都有思考過。”
“我覺得,以我們的性格,如果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羈絆,最後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
薑悅寧:“所以,不管是你把我睡了,還是幹脆和我把證也領了,其實都是在增加和我的羈絆?”
“嗯,本質上,是在和你建立聯係。”
“可你這不是在賭嗎?賭我還單身未婚,賭我不是渣女,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壞女人……”
池硯:“是的。”
“你叫我的那聲名字,給了我去賭的勇氣。”
“在遇見你之前,我從未做過如此荒唐的事情。”
“……”
薑悅寧不說話了,那種把好好一個良民往溝裏帶的愧疚感再次湧上心頭。
池硯:“所以,很抱歉,請原諒我那天晚上的卑劣。”
原諒他的莽撞和自私,原諒他未敢主動的懦弱,原諒他因為極度害怕失去,隻能用這種近乎下作的方式將她占有。
他甚至做過最壞的打算,甚至想過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可即便如此,他也想和她發生點什麼,想擁有過哪怕一次,想在彼此的生命裏,多留下些什麼痕跡。
但這無疑,是極度卑劣可恥的。
那麼多年的禮貌教養,刻進骨子裏的倫理綱常,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能潰敗得連一丁點殘渣都不剩下……
……
這一天,明明什麼也沒幹,兩人卻在同一張床上磨蹭到八點才起,差點雙雙上班遲到。
薑悅寧到公司後走了很多次神,每次都是在思考池硯的那些話。
原來,他這人其實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遊刃有餘。
他也曾缺乏勇氣,也曾倍感卑劣自責,為了靠近她,不惜叛逆,並因此承受與禮教矛盾的精神內耗……
“……”
這麼一想,他倆還真是彼此彼此,不愧是能栽在一起的人。
感到心理平衡的同時,她也倍感慶幸,還好,池硯賭對了。
不然就他這樣單純的心性,如果真遇到什麼壞女人,不知道得被坑多慘。
下班的時候,齊思文瞧了眼薑悅寧,見她不僅眼睛腫著,黑眼圈還賊濃重,忍不住問她:“又熬夜了?”
薑悅寧點頭。
齊思文猜測:“……怎麼,你這是和你男朋友吵架吵哭的?”
薑悅寧笑著搖頭:“沒有呢。”
齊思文不信,調侃道:“那你這又是水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