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悅寧本來都不難過了，望著池硯這一個又一個的未接電話，像是找到了委屈的發泄之所，不禁鼻尖酸澀。
她尋了處無人的台階坐下，本想撥回去，但屏幕又再次跳動了起來。
她摁了接聽，電話那頭很快傳來男人疲憊沙啞的嗓音：“喂……”
薑悅寧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喂，池硯。”
聽到她的聲音，電話那頭明顯鬆了一口氣，旋即語氣無奈：“你擔心死我了。”
薑悅寧聽著這話，一個沒忍住，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卻不得不竭力壓住哽咽，不讓對方聽出端倪。
池硯沒聽見動靜，又道：“薑悅寧？”
薑悅寧用手背去擦眼淚，可淚水一時間卻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任她怎麼堵，怎麼擦拭，都源源不斷。
心尖的酸意與傷心也在電話接通的這一瞬如洪水決堤，無論怎麼咽都咽不下。
電話裏池硯的聲音愈發焦急：“薑悅寧你現在在哪？怎麼了，你說話……”
薑悅寧實在是忍不住，索性直接哭出聲，用哽咽不已的哭腔道：“池硯，我現在沒有家了……所以你能……來接我回家嗎？”
這話落後，電話那頭反而沉默了好幾秒。
薑悅寧等待著，直到男人清潤低啞的嗓音傳來：“發定位，我在來北溪市的路上了，很快過來找你。”
高速公路上，池硯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哭聲，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卻格外難捱。
他眉心深擰，一邊注意著車，一邊心情複雜地安慰：“先別哭，我這還要三個多小時，你早飯吃沒？去吃個飯等我。”
薑悅寧一聽他在開車，連忙收住哭聲，認真道：“好，那我掛了，你開慢一點，別因為我分心。”
掛了電話發完定位，薑悅寧也沒聽話地去吃東西。
大概是整夜沒睡的緣故，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加上渾身凍得冰涼，唯有深深的疲憊，隻想呆坐著不動。
北溪不比南橋，冬天不但會下雪，還會異常寒冷。
薑悅寧親眼目睹這雪下了一整夜，到現在還沒停，如今地上已經是很厚的一層了。
她尋了個附近的咖啡店坐下，等到十二點多胃疼不已，才決定出去買點什麼吃。
剛在街邊攤買了個煎餅果子，突然碰見旁邊大雪覆蓋處有一隻流浪小土狗，看著沒幾個月大，凍得直打哆嗦。
小土狗大抵是聞到了她手上的香味，小心翼翼地搖著尾巴靠近。
薑悅寧望著它，也不知怎麼想的，連忙蹲下身將狗喚過來，並把手中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攤開給它吃。
池硯在這附近下車，他拿著手機正要給薑悅寧打電話，卻在猝然抬頭間，一個身影撞入視線。
街道被茫茫白雪覆蓋，她的黑色羽絨服極為顯眼，當然她麵前的那隻小黑狗也極為顯眼。
望著那綠色垃圾桶旁邊的一人一狗，池硯：“……”
他連忙大步走過去，把人從髒兮兮的街邊拉起來，心疼又好笑：“在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