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寧意識到池硯是因為思考這個而熬夜到兩點,忽然特別難過,總覺得是她又讓他為難了。
但讓池硯去見她的家人……
那根本不難想象結果會怎麼樣,付秋菊哪裏是什麼講道理的人,她肯定會直接問他要彩禮錢,而且還是獅子大開口的那種。
不僅要錢,搞不好還會用粗俗的語言羞辱人。
池硯這天之驕子,哪裏接觸過付秋菊那樣的農村婦女,是絕對不可能招架得住的,就不說其他,他甚至連吵架都沒吵過。
以文明對峙野蠻,毫無疑問,那注定是一敗塗地。
薑悅寧眼含淚水,搖了搖頭。
池硯有點無奈,笑道:“可你爸媽不接納,這總歸說不過去呢。”
“倒像是,我私拐了人家女兒似的。”
薑悅寧一聽這話就更難過了,幹脆鬆開他的手翻了個身,捂住臉淚水再度決堤……
她忍不住想,如果池硯喜歡的不是她,如果池硯喜歡的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是和他一樣擁有良好家庭的女孩子,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
他這麼優秀,這麼完美,一定一定會被很好的接納和認可,他們能光明正大的談婚論嫁,能光明正大的舉辦婚禮,輕鬆而愉快。
而不是像和她在一起這樣……
他明明這樣一個好的人,居然成了付秋菊嘴裏罵的“野男人”,居然要因為她,被拉進那片貧瘠荒涼的沼澤,去被那些無知者用舊的陋習和思想進行荒誕評價。
到頭來,還要被冠以“拐走別人女兒”的罪名……
他本不該如此。
如果不是因為她,像付秋菊那樣的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得到,因為那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池硯見薑悅寧又哭了,不禁皺眉往下躺了些,並將人撈了過來:“又怎麼了,你怎麼跟個小哭包似的,從早哭到晚……”
薑悅寧:“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
池硯成功被她轉移注意力:“什麼錯了?”
薑悅寧:“我不應該和你在一起……”
“……?”
見人表情瞬間嚴肅,薑悅寧連忙補充道:“如果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就根本不會有這些麻煩事,根本不會叫你如此為難。”
池硯氣笑了,直接把人轉了回來,手落在她的背部將人往懷裏摁,並埋首堵住了她的唇。
這吻來得突然,薑悅寧下意識去推,卻反被人叼了舌頭。
“……”
一番纏綿悱惻後,池硯鬆開她,薑悅寧被撩得有些心癢,紅著臉氣憤道:“……說話就好好說話,你幹什麼?”
池硯笑意有點冷:“幹什麼?堵你的嘴。”
“把我吃幹抹淨了,現在想反悔,薑悅寧,你想得美。”
“我沒有反悔。”
薑悅寧本來心情挺差,見他這樣又忍不住笑起來:“你怎麼說得你像個小嬌妻似的……”
池硯沒理她,掀開被子起了身:“你自己好好反省,今晚說錯了哪句話,明早來檢討。”
薑悅寧:“你去哪……”
話還沒問完,房門已經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