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有為冷哼一聲:“早走了。”

“本來想等你回來告個別,從大年初一等到初三,足足等了兩天,你倒好,電話叫幾遍都不回。”

池硯微蹙了下眉,歉意道:“……抱歉。”

池有為不悅地沉默著,秦玫芳則關切詢問:“那你這邊是個什麼情況?你爸和你說的事你同小薑說沒?”

“什麼時候雙方家長見個麵,咱們把這個婚事好好談一下呢。”

池硯卻眉目低垂,不知道這話該怎麼回,半晌,敷衍道:“再說吧,這個不急。”

池有為本來氣就沒消,一聽這話頓時眉頭緊皺:“還不急?你們倆私自把證都領了,領證就意味著結婚你難道還不清楚?”

他也是一慣好脾氣的人,若不是這事兒實在太離譜,也不會這般指責:

“我和你媽一向尊重你,不幹涉你談戀愛,也必然不會阻攔你的婚事,無論你喜歡誰,隻要你是真心喜歡,我們都沒有意見。”

“但我和你媽的意思一直都是,這個事情它得有個章法,得按照規矩流程來……”

“你們先談戀愛,覺得合適了沒問題雙方家長見麵,等所有的事情談攏了,再領證結婚再同居,明媒正娶,名正言順。”

“可你呢?為一己私欲早早和人領證同居,你就急成這樣?我當初是怎麼教你的……”

“……”

池硯:“……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池有為:“不是我想的這樣還能怎樣?你敢說你這麼早領證不是為了能早點同居?”

池硯無言以對。

這事他沒法解釋,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了隻怕他們更無法接受。

秦玫芳倒是比池有為能看得開些,她並不拘泥於那些禮俗,此刻望著他們父子倆,也不希望他們鬧太僵,於是道:

“既然已經領證同居了,那就把其他的流程補一下,也還來得及……”

池有為還在氣頭上,忍不住說:“這叫來得及嗎?這是沒有辦法了,隻能這樣了。”

這話落後,客廳陷入了沉默。

好半天,池有為語重心長繼續道:“池硯,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謙遜守禮,做事有分寸,但你這事辦得太不像話了。”

“就不說其他人怎麼看怎麼想,你考慮過對方家庭的感受沒有?這往好聽了說,叫現在的年輕人新潮有想法,說得不好聽了,就是我們池家的兒子沒有教養。”

聽到這裏,秦玫芳意識到這話很重,連忙拉了下池有為的胳膊:“話也不能這麼說,小硯如今是成年人了,他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池有為擺擺手,不想再多說:“叫他自己好好反省吧,我先回房了。”

眼看著池有為離去,池硯:“……”

秦玫芳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隻能安慰道:“你爸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這人古板慣了,是不太能接受這些違背傳統的做法。”

“所以小硯你上點心,這事得重視一下,不要敷衍,也別拖延。”

池硯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棘手,但望著秦玫芳懇切的表情,隻能先點頭答應:“……行。”

……

因為翌日上午這邊有客人來拜年,池硯被這麼訓斥一番也不好再著急回市中心。

他這晚留在了別墅住,晚飯後,他先是給薑悅寧發消息報備了這個事情,等了半個小時見人沒回複,又給她打了個電話。

薑悅寧接到電話時,人剛到家,邊放包邊開燈:“喂……”

池硯:“怎麼沒回消息?”

薑悅寧:“我今天加班了,才到家,路上沒看手機。”

說完她意識到屋裏並沒有人,問道:“你今晚不回來了嗎?”

池硯:“嗯,今晚不回了,初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