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你這條件還能不同意啊？對方啥家庭啊那是……”
池硯：“普通家庭，她爸媽不希望她嫁太遠。”
項賓：“哪兒的人？”
池硯：“北溪。”
項賓不理解：“高鐵就兩小時，開車半天就到了，管這叫遠？況且我記得你爺爺也是北溪人吧……”
說著他悟了：“這理由是幌子吧，是不是彩禮沒談攏？”
池硯仿佛忽然被點醒：“彩禮？”
項賓：“那不然你這家庭條件，你這工作，你這人品長相，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婚姻法本質就是財產法，談婚論嫁甚至是婚後生活，絕大部分的矛盾就來源於一個字，錢，這隻要錢談攏了就什麼都好說了……”
池硯若有所思片刻，點頭：“明白了，謝謝。”
項賓忍不住打趣：“嘖，看來這是終於有人把你這神仙人物給拉下凡塵了，你居然也開始為這些瑣事煩惱。”
“……”
……
池硯原本說在家住兩天，等到初七再回市中心。
但初六這天下午他思來想去，覺得反正家裏這邊也沒什麼客人了，留著也沒意思，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秦玫芳見人要走，關切地問了句：“晚飯也不吃了？”
池硯：“不了。”
池有為正看著電視，聞此言，不自覺搖了搖頭。
望著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父親，池硯：“……”
他垂了垂眼簾，拿上鑰匙：“那我就……先回去了。”
……
開車回市中心後，池硯到家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極為濃鬱的臭味，甚至空氣中還摻雜著辣椒麻椒的氣息，一聞就知道是些辛辣重口的外賣殘留的。
“……”
才一天不在家，她這是又亂吃了些什麼？
池硯連忙去廚房看了眼，這不看還好，一看眉頭蹙得更深了。
灶台上擺著沒吃完的小龍蝦，鍋像是被煮了東西，也沒洗，洗手台邊還放了個湯碗，碗裏裝著吃了粉的湯水，也沒倒。
池硯湊近聞了下鍋，果不其然臭味是這裏傳來的，旁邊那個碗也臭得不行。
他無法忍耐這種味道，皺著眉把湯倒了，然後把碗和鍋都清洗了。
等到清理完灶台，他望著那半盒小龍蝦，陷入沉思：“……”
扔還是不扔？
扔了她可能會生氣。
但不扔，他現在就很生氣。
池硯端著盒子來到垃圾桶前，一番猶豫還是放回了原位。
處理完這影響空氣質量的罪魁禍首，池硯這才回到臥房，他拉出床頭櫃抽屜，從中拿出自己的那張銀行卡。
他的確隻有這一張工資卡，因為買車花銷不小，算上去年的年終獎，卡裏隻剩十幾萬……
十幾萬……好像不夠？
“……”
看來，隻能等季度獎金發下來，才能湊夠二十萬的彩禮錢了。
他蹙了蹙眉，將卡又重新放回了抽屜。
眼看著時間快到六點半，他習慣性地起身往廚房走。
……
這天薑悅寧依然加班，七點多到家開門的時候，整個人還嚇了一跳。
客廳燈亮著，廚房燈也亮著，而池硯這會正挽著袖子從廚房出來。
薑悅寧心虛得一批，有些緊張地對上他那略顯冷淡的目光：“……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池硯將盤子擱在餐桌上，默默收回目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