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真的…沒想傷害他,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方晴兒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稍微鬆了鬆手,江獻努力保持著均勻的呼吸,從黑色西褲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魔方。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玩這個,你要不要試試?很管用的。”江獻攤開掌心,白玉般的手指骨節分明,在昏暗的光線下,平添了幾分涼意。
方晴兒終於鬆開手,接了過去,眼神猶疑地看著他。
“你父親就在門外,他和你母親都很擔心你,你可以打開房門,當麵跟他說聲對不起。”
江獻向旁邊移了幾步,方晴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緩緩打開了臥室門。
方父方母見狀,兩人迅速上前將女兒抱在懷裏。
“晴兒,你不能想不開,以後不能再做這種傻事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媽還怎麼活啊!”
“爸,媽,對不起!我努力了,但是我控製不住…”方晴兒被父母擁著,哭成了淚人兒。
江獻理了理衣領,掩住脖子上的血痕,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方父方母連連道謝。
“方晴兒,什麼時候解開魔方了,來醫院找我。”
臨走前,江獻指了指方晴兒手裏的魔方。
從方家出來,已是早上6點。
“江醫生,去醫院還是回家?”林棠小跑上前,打開車門。
“去醫院。”
“好的。”
“你回去後,給方晴兒聯係一家精神醫院,要環境好點,價格適中的。她目前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家庭心理治療了。發病的時候,她自己根本無法控製,需要接受更專業的精神治療。”
“好的。不過怎麼不直接安排在我們醫院呢?這樣不是更方便嗎?”
“方晴兒家庭條件不好,你覺得他們家能承受得了私立醫院高昂的治療費用?”
“有道理。”林棠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交代完林棠後,江獻靠在後座,閉上雙目,不再說話。
最近睡眠質量是越來越糟了,要麼睡不著,要麼睡不醒,那些早該隱匿在靈魂深處的記憶總是出現在夢裏。
江獻不明白,他如今27歲,江治民已經死了18年,墳頭草都枯了一茬又一茬,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不放過他?
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