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目前這個情形看來,這位患者…有可能患有暴露癖。
江獻仔細查看了之前的監控錄像,這個患者除了最近經常溜鳥之外,其他時候的行為和反應跟正常人並無二致。
當然大多數患者沒有發病的時候是看不出任何問題的,隻能在他遭受刺激的情況下才能診斷出具體病症。
江獻看了下時間,淩晨五點,今天就先到這兒吧,睡覺。
*
翌日,江獻忙完工作,回家簡單收拾了東西,便驅車到了雲上華庭。
走進一樓大堂,電梯門正要關上,江獻大步向前。“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進門後迅速按下99層,才回頭對身後西裝革履的男人說了句謝謝。
等等,100層的按鍵也亮著。
身後這個約莫189cm,比他高出半個頭的男人…
是萬深!
他的暴露癖患者!
突然,江獻的後頸感受到一股暖流,由上而下。
陌生人的氣息撲頸而來,江獻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扶著行李箱的手微微出汗,有些滑膩。
雖然醫者仁心,對患者要永遠持以愛心和責任心,但是在這樣的密閉空間裏,近距離麵對一個身強體壯的暴露癖患者,他真的做不到時刻堅守醫德。
江獻這樣想著,腦子裏的警戒線繃得緊緊的。
江獻不喜歡被人碰,所以他很少坐公交和地鐵。隻要被人碰一下,哪怕是無意間碰到衣服,他也會覺得很髒,會反複擦拭被碰過的地方,如果可以,他會立馬換一件衣服。他這種行為,在別人眼裏看來,就是無禮,矯情。但是他自己控製不了,如果不這樣做,他會渾身難受,仿佛深陷泥潭,無法抽身。
電梯裏很安靜,靜得江獻能聽到身後這個男人的呼吸聲。慢慢地,這個呼吸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隨後,江獻耳邊響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你的耳…”
萬深剛開口,江獻抬手向後一個肘擊,直接戳進萬深寬闊厚實的胸膛。萬深微微皺眉,右手扣住抵在胸前的手臂,左手按住江獻半個身子,腰腹用力向前推進,膝蓋頂開江獻的雙腿,將他死死壓在轎廂透明玻璃壁上,電梯直入夜空,江獻眼中滿目霓虹飛速逡縮。
“說,誰派你來的?萬策?”萬深俯在江獻耳邊,聲線平和,卻充滿寒意。
什麼誰派他來的?不是這個人先對他圖謀不軌的?
江獻全身發力,很好,除了嘴,他哪兒都動不了。
“什麼萬策?我不認識。”
萬深冷哼一聲:“嘴硬。”
“你快放開我!”江獻繼續嘴硬。
此時電梯到達99層,萬深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眼看著電梯門開了又合上,直奔頂層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放開我!”江獻奮力掙紮,對方卻越扣越緊。
電梯門再次打開,萬深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扣著踉踉蹌蹌的江獻,大步走向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