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獻醒來發現自己又在萬深的床上,還穿著他的灰色真絲睡衣,十分慌亂。他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在偌大的公寓裏搜尋著萬深的身影。
最後,在露天泳池找到了他。
萬深身著泳褲,在泳池邊的躺椅上假寐。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杯三分滿的紅酒。
江獻慢慢走近,仔細查看他的身體。
很完美的男性軀體,沒有任何傷痕。
太好了,他沒事。
江獻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看嗎?”
萬深突然開口,江獻就像是個偷看禁書被大人撞破的小孩兒,瞬間就紅了臉,立馬背過身去。
“害羞?”萬深緩緩起身,向他靠近。“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
昨晚?難道自己又被他…?
江獻不由地將感受集中在某處,有嗎?怎麼好像沒感覺到什麼異常…
萬深伸出雙臂,把江獻環在懷裏,他卻瞬間掙脫,厲色道:“你別碰我!”
他的所有反應,都被萬深盡收眼底。
“怎麼?昨晚可是你主動勾引的我,今天就翻臉不認人?”萬深兩步上前,一把將江獻按在樓頂邊緣的透明玻璃牆上。
牆體很矮,江獻的黑發被微風拂亂,脖頸灌入絲絲涼意。他稍稍側目,心下一驚,百層之下的城市風光一覽無餘。
“怕嗎?”萬深嘴角勾起玩味。
江獻雙目緊閉,極力忍著膽寒,和肢體接觸帶來的心理不適。
“江醫生,耍我,好玩嗎?”萬深語速極慢,字字透著陰冷。
“什麼意思?我沒有耍你。”江獻長而卷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似蝶翼輕撲。
“那為什麼對我忽冷忽熱若即若離?你這兩副麵孔,還真是切換得遊刃有餘!”萬深咬著後槽牙,眉宇間怒意盡顯,握在他肩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江獻:“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先放開我。”
萬深:“說說看,放不放你,看我心情。”
江獻緩緩睜開雙目,水汽氤氳的眸子透著無盡的清冷。“對你熱情的人,不是我。”
“我是雙重人格。”江獻接著說道。
萬深眸中掠過一絲訝異,隨即又轉為心疼。其實他之前想過這個答案,江獻的這些行為,如果不是玩弄他,那就是病了。在試探他之前,萬深其實更希望是自己被耍了。
“哪個才是真正的你?”萬深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拿起黑色真絲睡袍,隨意地套在身上。
“現在這樣的我,是主人格。你口中…昨晚那個…對你熱情的人,是第二人格。”江獻躡手躡腳地從樓頂邊緣稍稍挪開。“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能走了嗎?”
走?就他這弱不禁風的樣子,萬策隨便搞個小動作,都夠他吃苦頭的。
“不能。”萬深一把拉起江獻的手腕,朝屋內走去。
“萬深!你放開我!”江獻做著無效掙紮,踉踉蹌蹌地被他拖著走。
“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待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許去!”萬深將他拉進餐廳,按在餐椅上。“吃飯。”
江獻有些生氣:“為什麼?”
萬深走到對麵坐下,漫不經心道:“因為我是個病入膏肓的瘋子,需要江醫生的長期治療。”
江獻:“你沒病,不需要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