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圓月高懸。

一縷清輝柔柔地落在萬深的身上,江獻看著這個趴在床邊睡著的男人,仿佛踏月而來神明,美好,難得。

可他,偏偏就要得到這美好。

如果實在得不到,那就毀掉好了。

畢竟摧殘的過程,也挺讓人著迷的。

江獻的唇角勾起邪魅,在陰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妖冶,像開在忘川河邊永世不見天日的曼珠沙華。

萬深突然有些發冷,醒了過來,睡眼迷蒙的他,抬頭便對上了江獻那一雙妖魅的眼。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萬深頓時精神了,略微激動地扶著江獻的雙臂。

“感覺~挺好的。如果你能抱緊點兒,這感覺~就更好了。”江獻看著萬深這個樣子,輕笑出聲。

看來上次的苦肉計很有成效,果然,這世上就沒有他拿不下的人。

萬深:“…”

他是不是…有點什麼毛病?萬深怎麼看眼前這個男人都不像正常人。

像妖!

對!就是妖!

萬深起身,離這妖精遠點,免得一不小心被勾了魂。

“我去趟廚房,你收拾一下出來吃點東西。”萬深丟下這句話,大步走出臥室。

逃什麼?小爺我待會就辦了你。

江獻眉眼彎彎,哼著小曲,進了浴室。

這個點慧姨已經睡了,雞湯還在小火熬著,萬深就自己在廚房手忙腳亂地忙活。

他將湯盛進碗裏,正準備端出來,才想起慧姨說關火之前要放鹽,又把湯倒回砂鍋裏。

隨手撒了點鹽,嚐了一口,沒味兒。

又撒了點,再嚐,有點味兒了。

再來點吧,應該就差不多了。

突然後背遭到一個軟乎乎的撞擊,一大勺鹽全抖鍋裏了。

萬深有些咬牙切齒地倒吸一口氣,拍掉了從後麵環在他腰上的一雙手,有些煩躁地拿著空勺子轉過身。正要發火,可他目光落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時,眼裏隻剩下似水的柔情。

江獻單薄的身子套著萬深寬大的白襯衣,隨意地扣了幾顆扣子,露出一雙冷白修長的腿,好似穿了一條性感的深V連衣裙。

他妖魅豔絕的臉上泛起紅暈,細碎的黑發凝著欲滴的水珠,一雙淺棕的眸子透著迷惑人心的光澤,白皙的脖頸蒸騰著霧氣,好似剛出浴的小美人。

“看夠了沒?”

江獻晃了晃手。

萬深回過神來,他在亂想什麼?江獻隻是個長得有點好看的弟弟而已,不是什麼美人!

“你要是沒看夠的話,我可以讓你仔仔細細地看個夠。”江獻嘴角噙笑,蔥白的手指撫上了扣子。

“住手!”萬深語氣狠厲,心中卻是早已方寸大亂,右手用力攥緊勺子,幾乎要將它折斷。“我沒興趣!”

“是嗎?”江獻緩緩靠近。

萬深:“玩火自焚。”

江獻:“等等!”

萬深:“…”

“你。”江獻食指朝下指了指。

萬深:“???”

他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江獻撒嬌道:“哥~就一次。”

“不可能。”萬深皺眉。“你叫我什麼?”他仿佛如夢初醒。

他認識的江獻,不是這樣的。

江獻:“叫你哥啊?怎麼了?”

萬深把這些天跟江獻發生的所有事,在腦子裏飛速地過了一遍。得出一個規律,江獻平時清冷疏離不苟言笑,但是每次叫他哥的時候都妖裏妖氣媚態萬千,跟平日裏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極端,甚至說是兩個人也不也過。

“太晚了,早點睡。”萬深拿掉江獻的手,挺直脊背,轉身就要走。

我特麼剛出來,就讓我睡?要睡也得先把你…

江獻不甘心。

快步上前環住他。

萬深轉過身,朝江獻後頸用力一擊。

終究是疑慮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