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著刷了一天的手機,江獻決定找萬深好好聊聊。
他在公寓逛了一圈,都沒看見人。最後在花園看見正在澆花的慧姨。
“慧姨,萬深去哪兒了?”
慧姨微笑道:“大少爺去集團了,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江先生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書房看看書,大少爺說過,公寓所有房間你都可以隨意進出。”
江獻嗯了一聲,便回了客廳。
萬深不在,慧姨在澆花,這是個機會啊。
江獻在主臥和次臥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之前的睡衣,於是又跑到花園問慧姨。
“慧姨,我之前的睡衣你有見到過嗎?”
慧姨:“被大少爺扔了,他說看著礙眼。”
江獻:“…”
萬深這是什麼毛病?睡衣怎麼就礙他眼了?
沒辦法,找一套萬深的衣服穿上吧。
江獻穿著萬深的白襯衣,黑西褲,就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襯衣空大,褲腿太長。江獻挽起褲管,就朝玄關走去。
打開門,就看見兩個身材威猛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挺得筆直。
江獻立馬關上門,怎麼回事?還把保鏢給安排上了?
他這點力氣,至於搞這麼大陣仗嗎?
江獻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很清晰的定位的。隻好焉頭巴腦地去了書房,或許看看書也不錯。
江獻打開書房,房內布置寧靜雅致,有工作區,輔助區,休閑區。大容量定製書櫃上列滿了各種書冊,簡潔有序。
走到書案前,擺台照片是兩個長相一樣的少年,約莫十四五歲,在校園的長椅上坐著,笑意盈盈。
眼神溫柔的那個少年,是萬霆,那個永遠都會對他笑的朋友。
江獻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拿起照片,眼中不知道何時氤氳了水汽。
萬霆,我遇到你哥了。如果你還活著,如今應該會跟他一樣吧,玉質金相,品貌非凡。
江獻的指尖輕輕滑過萬霆的臉,一顆淚水滴落,碎裂。
“阿霆是個很樂觀的人,他走到哪裏,哪裏就光芒萬丈。”萬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書房門口。
江獻一回頭,泛紅的雙眼對上了萬深幽幽的黑眸。
他這是又難過了。
萬深走過去,扶著江獻的肩膀,江獻略感不適,稍微掙紮了一下,還是順著他的力道坐到了椅子上。隨後他自己也坐到書案後麵,兩人相對無言。
片刻之後,還是萬深先開了口。
“阿霆,他患有法洛四聯症,醫生說,他活不過18歲。”
聞言,江獻抬起了低垂的頭,眼尾泛紅,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萬深。
“18年前,一個叫唐蓉的女人,帶著她12歲的兒子萬策,進了萬家的門。我的母親,你見過。當時被唐蓉母子設計,失去父親的信任,被掃地出門。之後我和阿霆在老宅生活的那半年,經常遭遇意外。這些意外,都是人為的,而且是衝著我來的。這些事情被外公知道後,就安排我和阿霆出國。阿霆為了迷惑殺手,拒絕出國。用我的名字,去了你們那個小山村。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萬深說完這些話,江獻早已泣不成聲。
原來,大火前一天,他就已經準備赴死了,他說的那些話,就是臨終遺言。他要送的生日禮物,就是江治民的命。
看著眼前這個絕美的男人梨花帶雨,單薄的身子不住地顫栗,萬深心疼不已,起身走過去,一把將他拉起,按進懷裏。
“阿霆讓我照顧你,對不起,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