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公寓。

葉遠把萬深和江獻送回來之後便走了,慧姨連忙出門去買菜。

萬深坐在主臥的床沿,健碩的身上四處刀傷,都是12號手術刀所致的傷口。

以前他看到不著片縷的萬深,是尷尬,是害羞,是不知所措。

而如今,這些感覺都沒了,隻有疼。

江獻的心好疼,這些在公安局裏簡單處理後仍舊血淋淋的傷口,都是自己的第二人格造成的。

他的右手使勁地抓著左邊胸口,指甲透過白襯衣,滲出少量的鮮血。

萬深一把抓住他的手,抬眸對上了一雙豔絕無雙的眉眼,他眸中淚如泉湧,萬深怎麼擦都擦不幹。

“乖,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

“你要是難受的話,還是我自己來吧。”萬深正要去拿江獻左手拎著的藥箱,卻被他躲開了。

江獻單膝跪地,打開藥箱。

小心地替萬深上藥。

當視線移到萬深大腿的傷口時,發現了他根部還有一道傷,也是手術刀造成的切口。

難道之前第二人格就傷過他?

可這切口,不是12號手術刀。

這是11號,而且切口很深,像是直接從正麵刺入。如果這刀往旁邊橫切兩寸,那萬深就是個“廢人”了。

是誰對他下這麼狠的手?

江獻突然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到萬深時,是在監控裏。那個時候萬深未著寸縷,對著鏡子…,江獻還以為他患有暴露癖。

現在看來,他當初應該是在塗藥。

“這裏的傷,是怎麼弄的?”江獻用指尖輕撫著根部的傷口,隨後抬起頭,紅紅的眼眸裏麵溢滿了疼惜。

萬深忍著酥癢的感覺,喉結滾了滾。“我裝病沒幾天,同父異母的弟弟萬策,就派人過來探虛實,被我抓了個正著。正麵交鋒,難免掛彩,沒事,都好了。”

江獻雖然聽說豪門爭鬥很正常,但是沒想到居然會瘋狂到這種程度,光天化日之下無視法律。

江獻低下頭,指腹反複摩挲著傷口,麵色凝重道:“你知道造成這個傷口的凶器是什麼嗎?”

萬深有些口幹舌燥,努力保持鎮定。“他戴著口罩,動作極快,我沒看清,好像是一把20cm左右的尖刀。”

江獻抬眸,指腹繼續摩挲:“是11號手術刀。傷口很深,他是用的7號細長刀柄。在激烈的搏鬥中,還能讓傷口保持小而平整,說明他是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且至少從業二十年。你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去查,把他揪出來,繩之以法。”

萬深根本就沒認真聽,他的注意力都在江獻一張一合的粉唇上。

江獻說完,準備給他腿上的傷口上藥。

一低頭…

江獻嚇得手一抖,藥都撒在了地上。

立馬站起來,低著頭,後退幾步,雙手垂在身側,局促地捏著自己的褲子。

萬深不想忍了,可是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

“江獻,我,可以和你…”

“不可以!”他話還沒說完,江獻就大聲拒絕。

尊重他的意願可真是太令人難受了,萬深野火燎原,實在是坐不住了,便衝進了浴室。

江獻追上去,後知後覺地衝他喊:“剛擦了藥,傷口不能沾水!”

然而,萬深已經反鎖房門,打開了花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