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之裕有些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誤會了?昨晚我們…”
叮鈴鈴~
段淩川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韓之裕的肩膀,隨後才朝床頭走去。
韓之裕其實想說,昨晚他們沒有發生那種關係,全程都是段淩川在吐,吐了一晚上,吐了他一身。
“喂?有屁快放!”段淩川一看是周易,就煩得很。
“江醫生被人帶走了,定位我發到你微信上了。快來!一定要快!”周易急促的聲音戛然而止。
段淩川立馬就要往外衝,可在屋裏繞了一圈,這他媽門在哪兒!
這什麼破桃林!門不會在桃樹後麵吧!
這他媽一屋子樹,哪顆後麵才有門啊!
段淩川在屋裏一頓瞎扒拉。
韓之裕快速起身,走過去拉住他。“你怎麼了?”
“開門!我要去救江獻!”段淩川急得幾乎是用吼的。
意識到事態嚴重,韓之裕草草套上衣服,打開門,和身著睡袍的段淩川衝出了酒店。
*
江獻在一陣陣火辣的痛感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架木床,上方罩著白色紗幔。
嘶~
臉好痛。
江獻輕輕摸了摸,艸,都腫了!
那個假正經,天天晚上綁著老子還不夠,居然還打臉?
江獻內心窩火,正要起身,一轉頭就看到床邊坐了個頭發有些花白的糟老頭,猥瑣地衝他笑著。
“滾開!”江獻煩死了,這他媽哪來的大爺!
龍振輝一愣,這嬌花,怎麼不怕他?
以往那些男人,看到他這樣笑,都被嚇得嗷嗷叫。
難道是他看起來不夠變態?
龍振輝若有所思,三秒之後直接起身出了門。
江獻從床上下來,這才看清周圍。這是一間很古怪的木質屋子,裏麵除了這架床,還有一輛鏽跡斑斑的老式雪佛蘭,一座嶙峋的怪石,一個鐵籠,一張兩米的長凳,一把竹椅,一副竹製的梯子,一架隻有繩子的秋千,一張漁網,一桶油,還有…
一口大紅色的棺材。
再看這四麵牆上,掛滿了奇形怪狀的東西,有獵槍,弓箭,鐮刀,斧頭,鐵鉤,麻繩,麻袋,藤條,辣椒,蘿卜,吉他,二胡…
這他媽是個什麼鬼地方?
就在江獻一頭霧水的時候,龍振輝推門而入。
“大爺你沒事吧?”江獻看著一身皮質緊身製服的龍振輝,啤酒肚渾圓突出,差點笑死。
萬深是不是怕他關著無聊,所以送來這麼一個智障老頭兒解悶?
龍振輝一雙眸子陰沉可怖,隨手扯下牆上一根藤條,朝江獻緩緩逼近。
看著這個搖搖晃晃的糟老頭,江獻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大爺的衣服,30年前穿的吧?
也不嫌勒得慌。
呲——
江獻被突如其來的鞭笞,抽得身形不穩,肩膀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襯衫破裂,有鮮血滲出。
“你他媽瘋了?萬深在哪兒?叫他來見我!”江獻捂著肩上的傷,大吼道。
“萬深?哈哈哈哈哈…”龍振輝仰天長笑道。“他現在,應該正嬌妻在懷,恐怕沒空搭理你了。”
嬌妻?什麼意思?
萬深結婚了?
這段時間他不是都跟自己睡的嗎?哪有什麼女人?雖然每次醒來都被綁著,但是他都是將自己緊緊地擁在懷裏,能看出來他對那個假正經是認真的,怎麼可能突然就結婚了?
“死老頭!你少糊弄小爺!我不管你是他的管家還是保鏢,你現在馬上給我把他找來!”
呲——
龍振輝粗手一揮,他最受不了別人叫他老頭,還是死老頭。
這一次,落在江獻的腰上,他直接倒地不起。
“還以為碰到塊硬骨頭,沒想到還是挺嬌的,才兩下就受不了了?”龍振輝又開始猥瑣地笑起來。
江獻這才注意到他興奮到癲狂的眼神,這種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
都是變態,誰怕誰?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自己某些時候真的挺變態的。
*
萬深正在趕回雲上華庭的路上,就接到了韓之裕的電話,便讓葉遠極速駛向蕩風坡。
車上萬深一言不發,眼中布滿猩紅的血絲,薄薄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
自己日夜防守著萬策對江獻下手,沒想到最後對他下手的,竟是母親。
一想到這裏,萬深就痛心不已。但是他現在沒空去仔細琢磨這件事,因為江獻現在命懸一線。
龍振輝早在圈內出了名,折磨人的方式有千百種,曾經還把人給弄死了。
“再快點!”萬深焦急萬分,如坐針氈。
這龍振輝要是敢動江獻,萬深保證讓他生不如死。
萬深咬著牙,暗暗攥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