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幻泡影(2 / 3)

老羅呢?老羅現在又在幹什麼呢?“般若”和他有沒有關係呢?

我開始去擔心我的老婆和孩子,在她們身邊的那個男人,會不會對她們有什麼不軌呢?

“大師,我還是不明白。”李猜問。

“我想到的也就這個了,嘿嘿。”何小凡一臉壞笑。

我想過把這個想法告訴徐懷魂,我希望他幫我調查,但是每每想到徐懷魂那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我便不想和他有太深的交往。因為他現在懷疑我,他怎麼會幫我的忙呢?他也不可能會相信一個自己身份都無法證明的人的話。

“你不相信嗎?”梁響問我。

來了一條短信,誰會給我短信呢?有沒有什麼新線索呢?我希望不是10086,或者是其他的垃圾短信。

“難得一遇,難得一遇呢。”虛空大師拿著我們的簽子不停地說著。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指人間之物質、身體本係空無實體,而由地、水、火、風四大和合而成,故稱空即是色,四大若離散,則複歸空無,故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並非析色見空,而係體達色之當體即空之故,空者亦非意味斷滅,即有即空方是真空。此真空既為有,故必不異於有,以空即是有,而說空即是色。”

他無法理解,幸好他還算理性,沒有和李曉容針鋒相對,讓自己露出馬腳,李曉容跟他聊天的時候他總是喜歡追問幾句。他知道李曉容的這個家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想追查到底,所以他陪著李曉容的時候沒有忘記四處打聽和留意她老公梁響這個人。

龍山寺的大雄寶殿裏麵,住持虛空大師正在給弟子們講經。

“我能不相信嗎?”我說。

“我們開門見山吧。”我冷冷地說,我對他可沒有什麼好感。

沒錯,從龍山寺裏麵走出來便向我們走來的人是“四海一家”包子店的代理老板朱景柳。沒想到他是第一個先到的,他看到我們的時候臉上一派欣喜,然後不停地跟我們招手。我四周看了一眼,心裏有些奇怪,老羅沒有出現。

“看來你是對的。”我傻了,自從來到了龍灣市,一係列我理解不了的東西接二連三地逼向我,聽完梁響的這些話,我感到了一陣窒息。

直到我的出現,他才找到了一個至今無法讓他自己信服的答案。

“我想沒那麼好的事吧,或許是我多慮了。”我總是不相信那個“般若”能幫自己什麼忙,然而事情也不會是那麼簡單。這個“般若”會是誰呢?他到底對我們知道多少呢?這個神秘兮兮的家夥,實在不可理喻。搞得這麼神秘,一定又在玩什麼花樣吧,我心裏想著。何小凡對“般若”深信不疑的樣子,讓我覺得他比我天真。

朱景柳此時的表現,想讓我不懷疑他真是不可能了。

走在通往龍山寺的林蔭道上麵,我的心情沉甸甸的,我對“般若”發給我的這條短信抱著很深的懷疑。但是我已走投無路了,也隻有試一試這條短信的真偽。

“為什麼?”我一邊問一邊揣測著朱景柳的心思。

“你認得嗎?你腦海裏麵的記憶所剩無幾。”梁響說。

難道“般若”沒有給老羅發短信嗎?我感到很詫異,老羅跟我們幾個一樣都是丟了身份的人,他怎麼會沒有接到“般若”的邀請呢?我看著大家,誰是“般若”?朱景柳走到我們麵前的時候,他說了句:“想不到你們都來了。”

“不認識?嘿嘿,你們現在誰能說清楚自己在過去都幹過些什麼呢?”朱景柳說。

“‘般若’說可以幫我們找出身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為了找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我便往龍山寺來了,想不到在這裏碰到你了。”何小凡笑道。

“那我們現在就是被‘般若’當猴耍了嗎?”李猜憤然說道。

“對,他要是真的想幫我們,何苦搞得這麼大費周折呢?”朱景柳的話沒有錯。

“是什麼目的呢?”我問。

走進一家老茶館,他叫了一些點心和一壺茶。

朱景柳撇撇嘴,笑道:“我隻想告訴你們,這件事情不簡單,我們完全成了別人手裏麵的玩具,我們變成這樣子不是平白無故而是有預謀。”

如果是真的話,我想這裏麵一定有什麼隱情,我很好奇我的身份怎麼會變成這樣,居然證實不了我是梁響。而纏著我老婆的那個“梁響”,我明知道他不是梁響,可是人家證據確鑿。我好無奈,我時常在想,他為什麼要假裝成我呢?為什麼要對我取而代之呢?

“喂,空虛大師,我們想求個簽。”王子夜張嘴就說,李猜狠狠踩了他一腳,輕聲罵道:“是虛空大師,不是空虛。”這話一出,大家忍俊不禁。

“你能查清楚嗎?”

“大師,我又來拜訪你了。”李猜給虛空大師合十頷首。

“好,我配合你,你想要我怎麼做?”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賤,之前還要殺了梁響而後快,現在反倒是幫著梁響一起查找調換我們身份的人,我突然對梁響產生了一種信任,一種前所未有的信任。

我盯著朱景柳,我想我不會錯。

“老羅才是最值得懷疑的人,他會是‘般若’嗎?他為什麼不出現呢?”何小凡說。

知道是梁心病了,我愣愣的,也不好意思留下梁響。我是梁心的真爸爸,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著急,但我知道,如今的我能為女兒做的,就是讓梁響盡快回到女兒身邊。看著梁響著急的背影,我想,他已經把自己當梁心的爸爸了,想到這個,我心裏麵突然湧出一股酸意,特別不好受。

“好吧,我明白了。”梁響歎了一口氣。

我抬頭看著朱景柳,嗬嗬一笑,說:“不燒香了嗎?”

“不,我本不想這樣,我也想把這個家庭還給你。曉容是個好女人,我想你比我更懂得去珍惜她。隻是,我想利用我的方法把對手找出來,我想知道這個人是何居心。”

“朱景柳,難道我們丟失了身份都是你設計的嗎?”王子夜問。

朱景柳會是“般若”嗎?

“是你。”我回頭一看,一股埋藏已久的怒火油然而生,是搶走我老婆孩子的那個渾蛋。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在我身後的,他還好意思來跟我搭訕?我覺得有些無語,心裏麵很憤怒,有種打人的衝動,他是來嘲笑我的嗎?看著他的嘴臉我簡直想吐。

“聽了虛空大師的這一番話,我想我們得從長計議了。”朱景柳說。

“是我的,怎麼了?”我很認真地說,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明白嗎?

“我被誤認為曉容的老公後,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整天糾結在自己的身份裏麵,但是我找不到任何的線索,一切證據都證明我叫梁響,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不是曉容的老公梁響。”梁響說著說著似乎有些口渴了,喝了一口茶他繼續說:“我後來隻有等,等你出現,隻要你這個梁響出現,我便有機會了。”

“喝杯茶怎麼樣?”“梁響”想了一下問我。

“如果不是記憶交換,你老婆會認不出我是假的嗎?我不多說什麼,就從你老婆說起吧,她是你老婆,而且很健康,並不是腦子有問題。他能把自己的老公認錯嗎?這就充分地說明我的這個身子是她老公的,也就是你的,她是從這個外表來認自己的老公。她之所以不認識你,不承認你,並不是她拋棄你找了我,而是你現在的身子是我的,她根本不認識。你覺得很不可思議吧,事實就是這樣。”梁響向我不斷地解釋。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麵對‘般若’。”我突然問起朱景柳。

“空簽麼?”解簽的和尚拿到了我們幾個人求得的簽後看了一眼驚訝地說了一句然後把簽子遞給主持虛空大師。

“我還怕了你不成?”我接受他的邀請,就在這一瞬間,我改變了我的想法,如果我不接受邀請,那不是讓他更得意嗎?我怎麼可以讓自己輸給這個小子?再說了,我倒想看看他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我感覺到他不僅僅是想請我喝喝茶那麼簡單。

“請我喝茶嗎?”我被他的邀請嚇住了,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們之間可是水火不容,要不是他造假弄個了假證明說我老婆是他老婆,我非弄死他不可。

“怎麼會這樣?”我不敢想象。

“你倒是蠻有心機的,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我似乎相信了梁響的話。

“沒有,我目前還不想讓警方介入。”梁響說。

“別費心了,他是不會輕易出現的,他根本就不打算證實我們的過去,找到‘般若’談何容易,他這一次露臉無非是想提醒一下大家而已。”朱景柳說。

“原來是這樣,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我是李曉容的老公,難怪你對我不冷不熱,即使我傷害你你也不打算理會。”我震驚了,“梁響”所說的一切,我解釋不了。我知道我老婆李曉容一直沒錯,她沒有認錯老公,隻是她被蒙在鼓裏了,她永遠也想不到她認的這個梁響並非是她真正的老公我。我看著“梁響”,想,他跟我一樣,同樣陷入了自己的身份問題。

這會不會是惡作劇呢?我深深地懷疑這個神秘號碼。自從身份丟掉之後,我就不明白,一個人的身份怎麼會丟掉呢?這個時代的戶籍管理沒有那麼多的漏洞吧?我竟然證實不了自己就是梁響,雖然心裏麵清楚自己就是梁響。

“嘿嘿,‘般若’不僅要耍大家,可能還要殺了大家。”朱景柳說著的時候,口氣涼涼的。聽到他說殺人,大家心裏均是一寒,聽說有人要殺掉自己,這是多麼可笑而又可怕的事情。何小凡說:“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嗎?我們跟‘般若’又不認識,也不可能得罪他。”

“小李,其實啊,在我們這個世界之外,還有一個世界,我說的可不是西方極樂世界,那個世界跟我們這個世界一模一樣,在那裏同樣活著一個人,跟我們一模一樣。”虛空大師突然說到這個,我們幾個雖然相隔甚遠,還是聽到了。虛空大師這麼一說,我們心裏麵很吃驚,又很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再走回去聽虛空大師講佛。

他說他本名叫梁響,當然,跟我是同名同姓。他本在一個公司裏麵做客戶開發,公司位於龍灣市附近的青雲市,他說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那一次是來龍灣市做業務,結果便遇見了李曉容,也就是我的老婆,她纏上了他。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我和你。我也不明白我們是怎麼了,說真的,我跟你素未謀麵,是誰把我們弄成這樣子的呢?誰刻意把我們的身份給換掉了?”梁響問我,我當然不知道,要不是他這麼說,他這一次來找我,我哪裏知道有這麼一回事?顯然梁響也是受害者,想到自己之前對他的種種誤解,心裏還有些愧疚,這件事的確不能解釋。

“不清楚,一定有什麼目的吧。”梁響托著下巴說,一副思考的樣子。

第一次到徐懷魂這兒登記,據我丟失身份已經一周了,這一周裏麵我雖然費盡周折,但身份依然無法證實。因為徐懷魂的警告,我沒有再去找我的老婆,我想已經沒有必要了,我愛她,但是我不想傷害她。再見麵的話我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再一次揮刀殺人。

“我真的收到了短信,隻是短信被我刪除了,你們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你不管對我怎麼樣我都不會是‘般若’。”朱景柳一臉失望地看著大家,然後很喪氣地說。

“手機嗎?”朱景柳在身上摸了一番,然後才從褲袋裏麵掏出他的手機然後遞給我。我拿過他的手機,然後檢查他的信息箱,沒有一條是“般若”發過來的。我冷笑一下,說:“‘般若’發給你的短信呢?那一條叫你來龍山寺的短信呢?”雖然檢查別人手機短信是不對的事情,為了知道真相,我豁出去了。我把朱景柳的手機遞給何小凡還有王子夜夫婦,讓他們也檢查一遍,他們看完之後均是搖搖頭,何小凡說:“難道你真的是‘般若’。”

短信內容寫著這麼一行我不明白的字,號碼不是陌生人的,而是我的手機裏麵備注“般若”的一個人。我愣住了,我手機裏麵怎麼備注了這麼一個號碼?在我的腦海裏,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般若”二字,可是它就備注在我的手機電話簿裏麵。

“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嗬嗬,那我們走吧。”“梁響”笑了笑,他好像很得意,我接受他的邀請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我沒有再說什麼,心裏雖然不爽,聽到他的聲音都想毆他一頓,但為了初衷,我是忍住了。

“像你們這樣同時抽到空簽,實屬罕見,但求不是禍因禍果。”解簽的和尚說著,他好像很擔心今天出現的簽,或許真的有什麼隱情。當然,我們對佛學的東西一知半解,虛空大師所說和解簽的和尚所言,讓人心裏麵抱著懷疑。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猜問朱景柳。

她好像想打破這沉重的氣氛,她這麼一叫,圍繞在我們身邊死氣沉沉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突然說要去燒香拜佛,朱景柳眉頭一收,說:“燒香嗎?也好,我去給自己求支簽,嘿嘿,但願自己長命百歲。”

把賬結了後,梁響便匆匆忙忙走了。

“老梁,怎麼回事?”何小凡問,他好像還蒙在鼓裏,王子夜和李猜也是滿臉狐疑,他們不清醒,我卻不糊塗。朱景柳時時刻刻在留意我們每一個人,我時時刻刻都察覺到他的不軌之心,我沒有揭穿他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而現在是個好機會。

發現大家都一樣,我們能做的隻是互相笑笑,然後一起往龍山寺走去。王子夜和李猜則喋喋不休地告訴我們他們對這個神秘“般若”的看法,但都是一些無聊的假設,根本毫無意義。我和何小凡都沒有往心裏去,滿心期待的是這個“般若”會是誰?

他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看著李曉容因為要失去老公的那種瘋狂,他心動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懵了,真的懵了。

她問虛空大師:“以前來聽大師你誦經,我聽過‘般若’二字,但是不知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般若”是佛教用語嗎?我們震驚了,李猜這麼一問,我們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她好像知道“般若”二字是佛教的詞語,但是她並不明白其中要義。

他當時就懵了。

“我真不是什麼‘般若’。”朱景柳突然愁眉苦臉的。

“好了,老梁,咱們上去見到‘般若’後便見分曉了。”何小凡說著便往那800級台階走。這時候,又有人叫住了我和何小凡,是王子夜和李猜夫妻,他們倆一出現,我和何小凡就互相點了點頭。

“沒辦法,為了查找我的真實身份,我可沒有少下工夫。”朱景柳說。

“我隻知道我是個廚子,我跟老板吵架了。我想來找我老婆,結果因為喝醉了致使自己儀容不整地裸睡在了某個小區裏,最後就被帶到了派出所,後來我的身份證實不了。我……我確實想不出我做過什麼事了,我發現我幾乎一點記憶也沒有。”我看著梁響,我拚了命去回憶,在我的腦海裏麵,畫麵永遠隻是我所說的這些,我根本就想不到任何一絲以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