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何小凡打著呼嚕睡在我身邊。他的呼嚕聲正濃,睡得香極了。我摸摸腦袋,原來是在做夢。回想起昨晚,我喝酒回來的時候看到何小凡獨自坐在樓頂上,我跑上去把他拉回了房間,他二話不說上床就睡覺去了。我沒有跟他說什麼,我想我沒有必要去跟他爭論,但是我心裏很害怕他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太年輕了,生命顯得那麼的稚嫩,同時又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華藏世界,如雲似海,重重無盡。”梁響嘴巴裏麵念著。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覺得大師說的很在理,我們不是這個空間裏麵的人,我們是另外一個空間裏麵的,我們之所以有那麼多的煩惱和困擾,都是因為我們來錯了空間。你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嗎?或許吧,對於你而言這是可笑的,但是我告訴你,這是有道理的。龍灣市裏麵出現了兩個何小凡,本來在這個空間的何小凡不幸被殺死了,而我呢?則是第二個空間的何小凡,我來到這裏見證了‘自己’的死亡。”
“遲了一步?”我們愕然。
“話不能這麼說,世界著名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稍微念過書的都會知道他,你別說你不認識。他曾證明宇宙是四度空間的連續體,認為宇宙是膨脹的,而且是極其宏大乃至無窮無盡的。他引用‘相對論’來說明質量與能量所表現的一個靜的宇宙和一個動的宇宙,兩者間的錯綜組合,形成了變化莫測的宇宙。這和《華嚴經》所說的重重無盡的宇宙觀,相當接近。有些東西貌似胡說八道,其實也有一定道理。”
正想著幫何小凡買一份早餐,朱景柳來電了。
王子夜嗬嗬笑道:“她?‘電腦小白’一個,上個QQ聊聊天還行,其他的她什麼都不懂。”
“怎麼會這樣?”我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報紙也懶得撿了。
“李猜,你別這麼說,王子夜不是那種人。”朱景柳說了一句。
“大師是我們的救星,你不要誹謗他了。”何小凡說了一句。
“怎麼回事?”我問朱景柳。
“這句話是佛教經典《華嚴經》裏麵的記載,意思是這個世界不僅一層,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無數層跟我們一樣的世界,如雲似海,深不可測。”梁響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了上次離開龍山寺的時候虛空大師說的那句話。
“我們遲了一步。”徐懷魂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房東叫道:“啊,那麼快就走了,今晚我還想請你吃飯呢。”我不理他的話,趕緊下樓去。出了樓道,呼吸著新鮮空氣,整個人心情好了很多。最近倒黴的事情接連不斷,我想,我還會繼續倒黴下去吧。
徐懷魂很同意我說的,他說:“他雖然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外貌,但是他說,隻要打他的人再出現一次,他會有感覺。剛剛他看到你們沒什麼反應,好吧!看來這件事和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梁響哈哈大笑,說:“科學的魅力,就在於它的無邊際性和未知性。關於多重世界的相關理論,從現代以來已經漸成體係。但是,這些體係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各說各話,始終沒有定論,或許,它永遠也不會有定論。”
“何小凡,我回來了。”我走進去一邊把門掩上。
附近的房客都在抱怨,說什麼哭了那麼久,怎麼還不死之類的話。
我想這是何小凡為自己準備的遺照。他想死,要輕生,死就死吧,幹嗎還要先前準備一張遺照呢?他抱著自己的遺照不停地哭,這算什麼?就好像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知道自己要死掉了,遺照都準備好了,然後又想著自己死掉了不甘心,可是沒有辦法隻好抱著遺照宣泄一下自己最後的悲傷。
“行行行,等我們把記憶交換回來就OK了。我陪她們的時間不多了,哈哈,現在正在給她們做晚餐呢,水煮魚,有沒有興趣過來嚐嚐?”
可是,我們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呢?是什麼原因讓我們兩個本來不會撞在一起的世界碰撞了呢?
“本來也想把他叫來的,我以為他跑哪兒玩去了。對了,哪一天我們好好去查查他,沒準在這個小子的身上能夠找到突破點。”朱景柳說去查何小凡,我很受驚,私下去查探別人本來就不是一件見得光的事,還是查身邊的人,這個我不是很同意。
“你的目的有那麼單純嗎?”
不管怎麼說,我們幾個根本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情,徐懷魂和我們交流之後也清楚我們幾個是不可能去打人的。
一本《華嚴經》能說明什麼呢?上麵的東西即使不是片麵的也是主觀性很大的吧?
“我想說,何小凡你很傻很天真。也好,到時候我看看這個假和尚能有什麼辦法帶你回去。”我說著心裏麵好笑,這種類似於天方夜譚的東西總有一天會被揭穿。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去解釋同時出現兩個自己的事情。對於知了僧那個第二世界的說法,雖然聽起來有道理,但是自從和梁響聊了之後,我還是不敢去相信這種貌似科學的東西。
我心裏總想著梁響這一次來找我是為什麼,可是梁響不願意說,我耿耿於懷也不是件好事。當然,至少梁響沒有白來,他跟我聊了那麼多,我也豁然開朗,此前對知了僧的懷疑也慢慢地減少。
“他就是‘般若’嗎?”我不禁問道。
“我覺得吧,他們倆算是完蛋了。”朱景柳對他倆並不抱什麼希望。
“可笑?”我心裏完全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因為我突然間聯係到了我自己,那個死在荷蘭海灘上的金融專家梁響,他不也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嗎?他死掉了,我卻活著,我也分不清我和他是不是同一個人。眼下,何小凡也遇到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是同一個名字,那個人也死掉了。
王子夜憤憤不平地說:“要是我找著了他,我一定要把他五馬分屍。”
我說:“這個……那人倒是沒有跟我說,你有什麼看法呢?”
“老梁,我懶得和你說了,這種對牛彈琴的事情我覺得沒有必要。你不相信大師,但是你不要阻止我相信大師。大師會幫助我的。”何小凡還在想著知了僧的幫助。
朱景柳這時候問我:“何小凡他回來了沒?”
“宅男住在河東區16號。”徐懷魂說到這個的時候,我們都很驚訝,因為我們也住在河東區,難怪徐懷魂會鎖定我們。我有些心虛了,因為被打的這個宅男離我住的公寓是最近的,我在河東區20號,但是我真沒有動手,我也想不到上傳李猜不雅照片和視頻的人就在我們附近住著。
“不知道,快遞寫了我的名字,寫了我的手機號碼,寄快遞的那個人卻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何小凡說完,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這明擺著就是一個圈套,為什麼不留下手機號碼和姓名呢?我問:“那快遞公司總會知道這個快遞是從哪裏來的吧?”
我們三個在這裏拉扯著,派出所裏麵的民警倒也不在意。過了一會兒,徐懷魂才走過來,看著王子夜,他說道:“你想把那小子怎麼樣呢?”
“李猜她精通計算機嗎?”我問了一句王子夜。
我還是覺得是“般若”在搗鬼,“般若”這個組織才是罪魁禍首,隻要我把“般若”這個組織的人揪出來,一切都不攻自破。至於知了僧,我不想多說什麼,這個假和尚的出現似乎隻是帶來一個鬧劇。何小凡躺了一會兒之後就睡著了,我懶得理會他,他心裏對我也存在很大的意見。
看到李猜這個樣子,我心裏寒意頓起,這人即便沒死,也半身不遂了吧?我看到李猜看著我,說道:“你還好吧?”李猜點點頭。徐懷魂和幾個民警也在這裏,他們好像剛剛和李猜做完筆錄。徐懷魂說:“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這夥人找出來。”徐懷魂這麼信誓旦旦地說,我們一夥人趕緊替李猜道謝。
不過又想想,人家不是笨蛋,肯定是精心策劃好了的,要是從快遞公司去查還真的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又想到李猜的那件事,完全無從入手,人雖找到了,卻不是要找的人。好狡猾的對手,我看著何小凡,我想,知道何小凡而且還知道何小凡手機號碼的人,想要迫害何小凡的人,難道是“般若”嗎?想到“般若”我就打起十二分精神,這個邪惡的組織它到底想幹什麼?有種直接來殺掉我們算了,為什麼要製造那麼多的混亂呢?
我就說:“是啊,你這樣子太不負責任了,李猜她現在很需要你,你是他老公,你說你天天躲著也不是個辦法。”
想去買瓶酒來喝喝,一個人太寂寞了。
想不到,他還在睡。看到何小凡沒有事,我心裏坦然,他最近怎麼老喜歡一個人跑到樓頂上去呢?真是奇怪,昨天他不會又跑去找知了僧了吧?他還在熟睡,我不好吵醒他,起來洗漱之後我便去買早餐。希望何小凡不要再做出什麼讓人驚恐的事情來。
王子夜瞟了朱景柳一樣,說:“一個晚上多少錢呢?”
“沒有,沒有,我哪裏舍得你死呢。”王子夜倒是會哄人。
他說派出所那邊有消息了,他們找到了上傳李猜不雅照片和視頻的人,這可不是件小事情。他告訴我,王子夜想叫我一起去派出所看看情況,這裏麵也有徐懷魂的意思。一想到那個不雅照片和視頻的上傳者,我就很激動,跟“般若”過招那麼久了,這一下總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個家夥在我來的這段時間,幾乎每天早上不見人影,還好,他給我買了一大堆的早餐,然後留下一張紙條說他要去晨練,不然我真的會擔心,害怕他又跑去找知了僧。知了僧是一個禍害,我一直想找他聊聊,跟他談談價錢讓他遠離何小凡。我知道有一些神棍他看中了一個人之後便去誘惑他,讓他迷戀上自己後便如蛆附骨地把那個人所有的錢財榨幹,這些神棍總會找到你心裏的致命傷口,然後不停地說幫你療傷,其實他們是看中你的錢財。何小凡遇到的知了僧多半是這樣的人,現在何小凡已經依賴上他,他想要何小凡幹什麼都可以。
後來想想,告訴他了,自己好像也不會損失什麼吧?
“‘般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關你屁事,你給我閉嘴坐一邊去。”李猜罵了一句,王子夜歎了口氣就往旁邊坐。李猜然後告訴我們,自從她的不雅照和視頻在網上流傳之後她很憤怒。她根本就沒有拍過這樣的照片,也沒有攝製過這樣的視頻,顯然是有人想害自己。那時候的她怒火中燒一心想把那些和自己過不去的人揪出來。就在視頻和照片出來的那一天,她一直在那個論壇上,看著別人的轉載和評論,也不知道那一天她自己是不是鬼身上了。那些惡心的留言使她憤怒到了極點,就在頃刻間她突然記起了不少事情,她發現自己精通計算機,一組一組的數據和電腦編程出現在她的腦海,她不自覺地在那個論壇上尋找著上傳照片和視頻的第一個IP地址。大概了花了整整幾個小時,她找到了那個宅男,因為憤怒,她已經不分青紅皂白了,狠狠地將那個宅男揍了一頓,險些就打死人了。
“嗬嗬!我知道了,不過那個打他的人,一直問他關於‘般若’的事情,然後問他從哪裏得到那些照片和視頻,反正問了很多他不知道的問題,他沒有回答出來就被打暈了。那個打他的人把他的房間搜索了一遍之後也離開了。他說,那個人沒有拿走他什麼東西,這個還真是奇怪,所以我覺得這個人肯定認識李猜。”徐懷魂說著,看來他懷疑我們仨也不是沒有根據,不過,他的懷疑算是白費了。
“好啊,到時候我請你。”
現在,我們也在想,到底是誰在暗中幫李猜呢?朱景柳和王子夜怎麼想,我不知道,我心裏隱隱約約地想到了梁響這個家夥。梁響他住在我老婆那裏,我老婆住在河西區,而一大早梁響就出現在河東區,想到這個,我心裏有些寒意,打人的不會是梁響吧?梁響突然出現在河東區,他說是找我,可是他沒有跟我說找我是為了什麼?難道他是去找宅男的嗎?李猜的事情在網上已經火了,梁響肯定知道這件事吧?憑他的能力,找到宅男的IP不是件難事。
“有事嗎?”是梁響的聲音,電話那邊叮叮當當的,好像在做晚飯。
我告訴梁響知了僧說的這個事情。這事靠不靠譜,我心知肚明,不過,我很想知道梁響是怎麼想的。在我心裏,梁響是一個知識型的人,至少比我這個文憑都沒有的強多了。知了僧所說的那個第二世界,我很好奇,我希望梁響這樣的有識人士給我一些啟示。
我知道眼前的何小凡並沒有死掉,他活生生地在我眼前。那些報紙上的報道是不是出錯了?但是想到我自己和那個死在荷蘭海灘上的梁響,我也一樣。不是嗎?我看著何小凡,我說:“我想隻要把‘般若’找出來,我們才可以清清白白地生活。”
我心裏很奇怪徐懷魂這麼吩咐我,他找何小凡有什麼事情呢?我思考著的時候,徐懷魂說要帶我們去看望犯罪嫌疑人,這也正是我們的目的,希望可以通過犯罪嫌疑人找到“般若”的線索。
看到這個人,我很高興,最近很混亂,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差點把他給忘記了。是的,這個人是來找我的,他便是占有了我老婆和女兒的梁響。他發現我正走出來,有些驚喜,像我招了招手,我點點頭趕緊往他那邊走去。
我說:“你不是相信記憶可以交換嗎?”
王子夜掙紮了一下,說道:“笑話?現在已經被笑夠了,還差這麼一點嗎?”他是要豁出去了。
“李猜,你別生氣了,我們談談正事。”我拿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是的,很可憐,他付出了很多,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我迎合著房東的意思。
“你問他自己吧。”朱景柳本來還想幫忙,李猜脾氣確實不好惹,他趕緊扯了扯王子夜讓他說幾句。王子夜看著我們幾個想了想,然後說:“我沒有什麼想說的,李猜,由始至終我都相信你是清白的,我真的沒有懷疑過你。”
“能怎麼辦呢?我都已經死掉了。”
徐懷魂明明是懷疑我們打了犯罪嫌疑人,難怪他要把我們幾個全部叫來派出所,目的是要那個家夥認人。
“沒辦法,誰想呢?大家都清楚老羅的事情。”我安慰朱景柳。
我說:“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我拚命地往公寓的最頂層跑去,喝了酒本來就很疲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自己也很累,等我來到樓頂的時候,整個人氣喘得不行。何小凡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的臉色蒼白得如一頁白紙,兩隻眼睛無比空洞,身子微微傾斜著、佝僂著。他看上去很困乏,對我的到來視若無睹。
“老梁,算了吧,或許我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何小凡一邊說著,一邊用水衝洗那些報紙燃燒後留下的灰燼。
“差不多吧。”我點點頭,這個朱景柳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剛剛說完這話,他就跟我扯了很多電影,什麼《回到未來》三部曲,什麼《黑洞頻率》,什麼《超時空接觸》等等一大堆的好萊塢科幻片,然後說了一大堆他的觀後感。我覺得很無語,“平行世界”真的存在嗎?朱景柳喋喋不休地說著那些科幻大片,我興味索然,心不在焉地看著外麵的鬧市,等朱景柳說了一通之後我便問:“你很喜歡科幻片嗎?”
何小凡說:“警方已經多方求證了,DNA也驗過了,他們都盡力查證了,那個死的人就是何小凡。”他說完又給我一份報紙,這份報紙報道的是死者生前照片,活生生的就是何小凡本人。
“打電話給你有用嗎?”李猜反問。
“對了,李猜她以前混過武術隊,會不會是她的大師兄二師兄之類的在幫她呢?”朱景柳突然說道,王子夜卻是冷冷地笑道:“她和武術隊脫離關係很久了,哪裏來的大師兄二師兄?”
把梁響送走之後,我有點後悔了,我忘記了一件事要和他說,關於李猜的事,我想找他這個計算機高手幫忙查出那個上傳者的IP地址。不過想想,找梁響幫忙或許可行,但是警方已經介入了這件事,梁響如果出手去查搞不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心裏麵不禁又有些慶幸,派出所的人要是查到了我和梁響的身上,那麼追查“般若”這件事就顯得麻煩大了。
“你別傻了,你好好地活著,怎麼說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呢?”
後麵梁響還給我舉了一個例子,說宇宙在瞬間發生的大爆炸後,產生了無數個宇宙,就好像同時出現了無數個泡沫,在這些無數個泡沫宇宙中,每個泡沫初始條件都是不一樣的,它們之間存在著細微的差別。
“想不到何小凡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太驚悚了。他怎麼想呢?”
王子夜大喊大叫,像忘記了這裏是派出所,他發瘋了,嚇得我和朱景柳趕緊站起來把他給製止。這人真是丟不起,王子夜的心情已經異常激動,我和朱景柳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給摁住。我說:“子夜,這裏是派出所,你給我安靜點,好不好?”
我思考了一會兒,這些東西和佛家的說法一致,難道知了僧說的是對的?知了僧是一個修佛的人,按照何小凡的說法,他還是個得道高僧,難道我把他當成神棍是完全誤解了他?想到知了僧突然說起我的遭遇那一刻,我對知了僧的認知好像有些過於偏執了。他了解我嗎?他怎麼知道我的家庭呢?真是一個詭異的和尚。
這些多重世界的理論,很多都是無聊的炒作。
“我冷靜不了。”王子夜一臉憤怒。
他好像不相信我的話,我說:“失戀嘛!很傷心。傷心嘛,肯定會流淚。”
王子夜一說話,犯罪嫌疑人察覺到有人來了,抬起頭看著我們。
“不出幾天,我就可以查出他們的來曆,到時候咱們去慶祝慶祝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是這麼認為的。
“襲擊?”我對“襲擊”這個詞兒感到很詫異,李猜好好的怎麼被人襲擊了呢?
離開派出所之後,我們都很納悶,是誰在搗鬼呢?那個出來替李猜出氣幫李猜找出禍源的人又是誰呢?他為什麼要幫李猜呢?最不可思議的是他怎麼追查到那個宅男和發郵件那個人的地址的?我覺得這是一個計算機高手所為,不會是住在我家裏麵的那個梁響吧?我實在不敢想象,梁響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到底怎麼了?這事情也太巧合了吧。”我鬱悶無比。
以此類推,最終我們會發現有一個泡沫和我們非常相似,這種概率性的事件就有點兒像:給一隻猩猩26個英文字母還有無限的時間,它總有一天能拚出一本聖經。
朱景柳咧嘴一笑點點頭說:“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盡管找我。”朱景柳走了,我心裏想,朱景柳似乎對我有些不滿,或許吧,很多事情我都沒有找過他,而他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第一時間找到我們,我心裏對他一直有戒備,很多事情不願意和他多說。剛剛他那麼說的時候,我心裏有些難過,我到底該不該把知了僧的事情告訴他呢?我一想再想還是沒有向朱景柳打開心扉,他現在走了,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跟你一樣嗎?”我笑了。
“出現就好了,到時候咱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我火冒三丈,說:“救星?嗬嗬,好笑,何小凡你腦子進水了吧?你信他還不如信我。”
“那就好,不然真叫人擔心。”房東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
何小凡搖搖頭說:“沒有用的。”
我們心驚膽寒,看著徐懷魂,派出所下手太重了吧?難道這個小子嘴巴太硬了?或者做了什麼觸犯了派出所民警們的事情。總之,看到犯罪嫌疑人之後,我們一是驚訝犯罪嫌疑人身上的傷太重了,二是驚訝派出所嚴刑拷問的時候下手比起滿清十大酷刑還殘酷。
我看了一遍,胃液翻滾險些大吐特吐,心裏暗罵:“報道就報道吧!幹嗎連死人照片都發出來,現在的報紙為了那麼點錢,竟拿死人當噱頭,唉!”
“好久不見。”梁響向我打招呼。
這一次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來找我,可是突然閉口不說找我是為什麼。好吧!我理解他,吃飽了之後,我去把賬結了,然後把梁響送走。
我走出房間,房東突然出現,嬉皮笑臉地問:“他不哭了嗎?”
來到派出所之後,徐懷魂一直沒有和我們搭上話,他好像一直在忙些什麼。
“那他是哪種人?整天想著我死的那種嗎?”
我點點頭,不想多說些什麼。徐懷魂整天說幫我們,也不知道是真幫還是假幫,感覺派出所這邊一點動靜也沒有,除了告訴我們如果查找不到我們的真實身份就可以申請新戶口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知了僧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和“般若”有關嗎?
“好好活下去,答應我!”我抓住何小凡的肩膀大聲地說著,我要把他身上那些萎靡的氣息驅除掉。
“事情總會有結果的,你這樣子隻會令人笑話。”朱景柳勸說著。
房東說道:“我說吧!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傷心難過,哭一哭無無妨。可是何小凡從回來到現在已經哭了好幾個小時了,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我真怕哪天他想不開死在我這裏,到時候我還租什麼房子?把這棟公寓變成遊樂場裏麵的恐怖屋算了。”
“我問你,打人這種事你敢不敢做呢?”
“沒什麼,嗬嗬,隻是突然想到的,很無聊的東西罷了。”我笑了笑,我還是不願意把我所知道的東西很詳細地告訴朱景柳,心裏麵總是拒絕和他交流。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很想跟他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下去了。
“散散心唄!不然呢?你以為我是故意去找你一起吃早餐的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幹嗎去打人呢?你小子想說什麼?”
“不知道,怎麼了?”朱景柳搖搖頭,我想他是不知道。
“我也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說。
她在那個宅男的筆記本上找了發郵件的那個人的地址,然後又去找了發郵件的那個人,那一次她出手雖然不重,卻把那個人嚇得情緒失常。
我坐在公寓外麵,折騰了一天了,身心疲憊,好想好好地睡一覺。
何小凡說:“是你不要執迷不悟吧?回到了屬於我們的世界不是很好的事情嗎?大師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你總把人家當神棍,你到底想清楚了嗎?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你想明白了嗎?”
他那個臉龐已經分不清五官在哪裏了,下手真狠。也不知道是用拳頭還是別的凶器,那一張臉,實在是慘,上麵的淤血很多,看上去無比的恐怖。
在審訊室,犯罪嫌疑人定定地坐在審訊桌後麵的椅子上。進來之後,我們均被嚇到了,這個犯罪嫌疑人遍體鱗傷,衣衫上麵全是血跡,他的手臂和大腿小腿都是傷口,看上去傷得很嚴重。我們不由得朝徐懷魂看去,派出所的人對他進行了嚴刑拷打?想不到派出所會是這麼恐怖。我們的心裏有些害怕了,又想,因為李猜的這件事,至於對犯罪嫌疑人動手嗎?當初我被抓進來的時候,真幸運沒有遭到毒手。看到眼前這一幕,我心有餘悸,派出所真不是個好地方。
那句話和梁響說的意思類似,我當時就記下來了,想不到真的發生了這種事,在我們的世界外,還有著第二個世界。
“差不多。佛教還有一句話說,‘百億須彌山,百億日月,名為三千大千世界’,這個好像也被證實過,跟你說的第二空間也很相近。”
“我要見那個渾蛋,我要見那個渾蛋。”王子夜總算發飆了,他站了起來,然後大嚷大叫。他的意思很明確,他想把那個上傳他老婆不雅照片和視頻的家夥殺了。他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自己的老婆被人這麼糟踐,是個男人都吞不下這口氣。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心裏很煩,我不知道怎麼辦?”
朱景柳笑道:“這要看我心情了。”
接過那些報紙,我把何小凡的遺像還給他,打開報紙,裏麵有《龍灣日報》《龍灣晚報》《都市報》《今日娛樂》等龍灣市主流報紙。我拿起一份《龍灣日報》,那一天的頭條是:“最凶殘的殺人犯出沒,我市多位青年遭受迫害”。我腦海裏麵隱隱約約地有些印象,這個號稱最凶殘的殺人犯好像在我的記憶裏麵停留過。一開始我不覺得這個和何小凡有什麼關係,這篇文章報道的是一個很變態的殺手在龍灣市裏麵瘋狂殺人,很多青年男女不幸被殺,後來引起了廣大市民的不安,為了抓到凶手,警方正在極力追查。
我們頓時感到冤枉,眼前這個渾身是傷的人,我們從來就沒有見過,怎麼會把他打成那樣子呢?而且我們下手的話,也不可能那麼狠。這個人命還真大,遭到這樣的毒手還能活下來。
“想不到會是這樣,這麼說來那個人就在龍灣市裏了?”我開始有些興奮了,隻要在龍灣市,我想我們還會遇見的,到時候我一定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何小凡整個身子消失在我的眼前,他摔下樓去了。
梁響這麼說來,看來第二世界的存在並不是毫無根據的。我不能小看這件事了,這件事我一定要去和何小凡他們研究研究才行,加上知了僧對我們說的那些,我們還真的是從第二世界異度空間跑到這個世界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