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猜測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畢竟,雖然艾爾海森每天晚上回來得很遲,但無論多遲,他絕不會在外麵過夜。
也就是說,他不會去私陪那些富太太。
楚源每每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眺望那座自由女神像,總是情不自禁地思考起艾爾海森的問題:你想要怎樣的生活?
她與鬱恬通話時,鬱恬得知她跑去紐約,先是不相信:“你休年假去那裏度假?哇,驚到我了,你居然舍得放棄一天五百多元的年假。”
公司的年假,如果不使用,年底將會以一天五百多塊錢折合,彙入個人賬戶。
鬱恬很高興:“既然都去美國了,你可以順帶看看其他城市啊,吃點好吃的,別整天啃漢堡喝可樂。還有,記得拍點照片發給我看看。”
楚源知道她這個好朋友在由衷地為她高興。楚源沒告訴她,自己並沒覺得紐約比她的家鄉更令人舒適。
中午,艾爾海森敲響楚源的房門。
“今晚有一場酒會,我需要帶女伴。你可以陪我嗎?”他看著楚源,語氣平靜泠然。他用的是疑問句而非祈使句。
楚源垂下眼簾,露出一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神色,她問:“對女伴有要求嗎?”
“沒有。”艾爾海森跟她說實話,“如果你不去,他們會給我安排別人,但我希望和你一起,而不是與其他女人合作。”
這句話讓楚源顫顫地抬起眼。
“沒有錄像,也沒有媒體,我想這會讓你感到輕鬆點。”
艾爾海森駕車把楚源帶到商場。
楚源打趣:“你這是無證駕駛。”
男人左手搭在窗邊,右手遊刃有餘地把控著方向盤。他頷首承認:“確實。”
楚源以為他也會開玩笑似的與她爭辯幾句,但他壓根就沒反駁,簡單的一個詞就把話題堵死了。
楚源又以為艾爾海森不會再交談了,但男人盯著前方開車,淡淡開口:“害怕嗎?”
楚源抱緊懷裏的背包,她沒必要害怕。艾爾海森開車又快又穩,對道路也熟悉。
碰到紅綠燈,艾爾海森踩了刹車,同時垂眼,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
楚源轉頭看向車窗外。
她的注意力從高樓大廈轉向一對小情侶。女生穿著靚麗新奇的服飾,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指揮男生從多個角度進行拍攝。
隻是普通的兩個人,也不知他們為什麼那樣開心,隔著跑車加厚的車窗,楚源都能聽到他們咯咯的歡聲笑語。
楚源看向那個陽光的男生,他憨厚地微笑著,笨拙卻又耐心地半蹲下身子,一次又一次地調整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