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
梁凱嫻看他警惕，就自己吃掉烤魚，“你同我一日成晚夠曬頻撲(一天一夜夠奔波的)，不應該好好瞓覺？”
說得很正經，但是笑容裏都藏著壞。
聞途捏起她的飯盒蓋，“給你個忠告，別在晚上挑釁男人。”
梁凱嫻吃完嘴裏的魚，理直氣壯地抱怨，“我想日頭(白天)挑釁都見你不到。”
聞途理虧，不辯解。
沒想到她又補充理由，“而且以你體能同尺寸，無論日頭定晚(晚上)我的下場都會好慘。”
聞途舔牙，“……你吃的是醉魚吧？”
梁凱嫻笑，覺得他裝凶也很可愛。
以前媽咪講過，鍾意一個人會覺得他靚，但覺得他可愛大概是比鍾意更多。
她卷起飯盒裏的薄餅，問他，“聞生，你覺得我可愛嗎？”
聞途不知道她的彎彎繞繞，“嗯。”
她興高采烈地三口吞完一張餅，噎的話都說不出。
聞途擰開一瓶水遞給她，“急什麼，又沒有呼叫鈴。”
梁凱嫻拍拍胸口順氣，剛想說話，就聽見兩個病區同時響起刺耳的無線電鈴聲。
聞途：“……”
她把飯盒塞他手裏，“我有芒果過敏護體都不得了(行了)！”
人爬起來一溜煙衝進病區。
聞途看著她從一個病區跑到另一個，隨後到藥房抱出比她還高的藥盒，最後拿了自己的衛生巾和棉條送進去。
等她回來時也不知道在聯係誰，要女性和母嬰用品。
聞途挖了一勺飯喂她，看她疲憊到下垂的眼角，沒忍住，用手指摸了一下。
梁凱嫻剛掛斷手機，茫然地問，“我長皺紋啦？”
“沒有，快吃。”他又喂她一口。
梁凱嫻樂得輕鬆，盤腿坐在他麵前，“你以前在香山是不是成日當夜更(經常值夜班)？”
聞途把挑出魚塊裏的刺，“嗯，規培住培實習都是勞動力，工作不分時間。”
“是不是有好多禁忌？”
“不聊‘清閑’，不拍空蕩的走廊病房，不吃帶‘紅火芒莓’字眼的食物，不提前寫交班。”
總之不立一切flag，梁凱嫻笑眯眯地問，“有無啱(適合)午夜聽的怪事？”
聞途目光溫柔，但語氣很凶，“今年幾歲，聽故事才能好好吃飯？”
本來沒打算任性，但他既然這麼說了，她扭過頭，“不講不食。”
他把手收回去，不慣著。
梁凱嫻捂肚子，耷拉頭，“聞生，我好累，好肚餓。”
裝還裝得不像，餘光一個勁兒瞄他，聞途氣笑，重新挖一勺飯，“餓就吃。”
“古仔(故事)呢？”
他頓了頓，無聲地歎口氣，“有規培護士半夜拍到走廊上一個白色的人……”
“好得人驚(好可怕)！”還沒等他說完，她就往他懷裏躲。
聞途多了解她，提前摁住她的腦袋，“小梁總的招數一套一套的。”
梁凱嫻抖開他的手，甩甩頭發，“是啊，不似聞醫生，一天十個套。”
聞途：“……”
早知道她永遠不按常理出牌，讓對手以為勝券在握，其實還在她的陷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