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麵色如常,隻是一邊飲酒一邊欣賞精彩的比鬥。
眾將見勢如此,這才紛紛長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這華雄當真不簡單。”
宋憲聞聲將目光轉向了魏續:“大哥,那華雄如今全無章法的,單憑一身蠻力猛攻,充其量不過隻是個蠻夫罷了。”
“我是說此人的地位。”
“地位?雖說是軍中都督,可……。”
“二哥,大哥之意是指董卓甚為看重此人。若非如此,那華雄如此無狀,隻怕早被拖下去斬了。”
華雄全然已將一切事物拋諸腦後,隻是一門心思要勝過眼前的呂布。
華雄的拳勢驚人之極,單是一雙肉拳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懼。如果此番是以長兵在手,隻消一記劈砍之下,尋常的武將便會當場身手異處墜馬而亡了。
呂布本就是好武勇之人,兼且又是一股子好戰的勇猛彪悍,當即更是眼神中精光閃現。
“華雄,你這拳頭倒是頗對本將軍的胃口。好,既然你不肯認輸,本將軍便打至你心服口服!”
呂布周身暴戾之氣驟然而起,在場眾人皆感受到了完全不同於先前的淩厲之氣。
“爹爹少有全力迎戰之時,可為何麵對這華雄卻要……。”
夢翔雲當然也多少會有呂慕蟬一樣的疑問與詫異,這別人或許不知呂布全力之下的可怕。但是夢翔雲卻的的確確領教過了,就算是在最強大的“紅眼之力”暴走之下,仍舊無法戰勝這宛如戰神在世般的可怕對手。
此時此刻的情況,就如同是一個人能夠輕易捏死螻蟻,可這個人卻選擇了鄭重其事使出全力的招式。
華雄完全能夠感覺到呂布周身的變化,不過一心求勝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畏懼怯戰之意。
“呂布!我華雄自從軍以來不曾遭逢對手。今夜你若當真有本事令我甘心認輸,華雄日後便以你為向!”
“有意思!本將軍就以一拳了你所願!”
話音之間,呂布與華雄幾乎同時出拳了。
兩人所揮出的皆是全無花哨且飽含破天之力的重拳,雙方皆沒有任何閃避退讓之意,完全是針鋒相對的死鬥戰法。
“砰!”
兩拳於半空中相擊在了一處,一股莫大的衝力將兩側的酒案掀飛而出,那些身形魁梧健壯的將領更似紙人般,輕而易舉地被弄得是人仰馬翻狼狽不堪。
華雄隻感覺體內的氣血如同被掀起驚濤駭浪般大大海,仿佛下一刻便會衝破身體爆裂開來般。
可惜那個時代沒有炮彈的概念,然而在夢翔雲的眼中,兩拳交擊後的一瞬間,華雄便是以此種狀態衝撞向了室壁之上。
尋常人如果受到了破牆般劇烈的撞擊,隻怕根本就活不成了。即便是銅皮鐵骨的身軀,也恐怕難以承受如此可怕的衝擊力。
華雄以血肉之軀的身體,竟然生生將厚實的室壁給撞穿出了一個大洞。反觀呂布這邊,卻依舊是氣定神閑的模樣,甚至連步子也沒有退後半點。
在場眾將心中皆是勝負已分,沒有人敢對“飛將”之名有任何一點質疑。如果現在呂布隨便用力踏出一腳,恐怕也會有人嚇得當場癱軟在地。
華雄是在有氣無力的狀態下被士卒扶回到了室中,他所受的傷實在是難以想象,也虧得他還能強忍著劇痛,不但沒有失聲嚎叫,更支持著保持神智清醒。
“義父,孩兒適才……。”
呂布雖目空一切,可也知曉進退之禮。如今甘於董卓之下,自然不會一味恃勇自傲了。
“免!奉仙吾兒,本相國果沒看錯人。今夜,本相國便任你‘驍勇中郎將’一職統領相國侍衛軍,乃隨伺本相國身側,不得擅離半步。”
董卓的任命令人在場眾將皆是愕然,隻唯獨夢翔雲還弄不清楚什麼狀況來,也隻得暗中向身側的曹性請教一二了。
曹性低聲道:“翔雲有所不知。這‘驍勇中郎將’雖不及那都督位高權重,將兵權攬握於手。可那‘相國侍衛軍’之權,可遠勝數個都督之位。”
“這麼厲害?”
“這‘相國侍衛軍’乃是董卓專設之軍。當初大將軍何進入宮欲除‘十常侍’,卻因走露風聲反被一群無兵無將之閹宦先下手誅殺。董卓有忌於此,便於入朝堂之日起親設一軍,名曰‘侍衛軍’。由於此軍皆為西涼‘飛熊軍’麾下挑選之精銳組成,又以護衛相國重責為任,故亦被稱之為‘相國侍衛軍’。”
曹性已將話說的如此明白,夢翔雲又怎會還不知曉。
“曹大哥,若是徹底掌握了此軍之權,若是想要對付這位董相國,那豈不是……董相國對於嶽父當真是信任之極。”
“話是如此不錯。隻是依我之見,隻怕奉仙……。”
曹性欲言又止之下,卻是徑直舉杯痛飲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