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看著衙役對王嬌俏和林筠初無動於衷的樣子,猜想衙役可能並不相信她們兩個的話,心裏湧起一股希望,暗暗高興起來,朝著衙役拋了媚眼,這才嗲著嗓子緩緩開口。

“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這位林姑娘院子裏常常進來不同的男人,這個王家小姐說是來抓奸的,民女以為林姑娘就是那狐狸……啊不是,民女也是誤會,倒是沒想到兩位姐姐糾纏不清,大人,你可要為小女子做主啊。”

月娘說著,翹著蘭花指的手捏著小帕子在眼尾輕輕壓了壓,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

衙役被那個媚眼給惡心到了,抬手捂了一下雙眼,喝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髒我眼睛。”

顧左右而言它的本事,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不得不佩服眼前這裝模做樣的女子。

一句話,就又給林筠初扣了個與多名男子亂來的帽子,厲害!

月娘沒想到衙役是這樣的,噎了一下,默默放下手來,看得王嬌俏和安應宗想笑。

林筠初也聽出來了月娘話中的潛台詞,冷笑一聲:“那還真是對不起這位姑娘的猜測,那間院子租來是給店裏夥計住的,為防止不明真相的人誤會,我們已經在衙門做了登記,跟店鋪登記一起做的,院子裏進出的都是我雲夏百貨商鋪的夥計,大人大可以到店裏麵請人過來問話,也可在衙門查看備份資料。”

安應宗這時也站了出來:“確實如此,我們店裏加上林姐一共六個人,今晚上還會有另一位姑娘住進來,我們都是林姐的下屬,幸得林姐恩惠有份謀生的活計,我們又怎麼可能跟她有不正當關係,請大人明鑒。”

衙役看了一眼負責登記的人,登記人放下筆出去了。

取證需要點時間,期間衙役又問了一些騙錢和造謠的細節,林筠初王嬌俏都一一作答,之後又到門口去找證人,詢問了一番才回到室內。

很快登記人就回來了,手裏拿著幾張紙,走到衙役跟前,放好。

衙役看了兩眼,果真如林筠初說的那樣,都備了案。

所有信息綜合起來,全部證實林筠初是冤枉的,衙役心裏有了決斷。

“既然是誤會,月姑娘怎麼不跟林姑娘道個歉?聽說你們糾纏了半個多時辰,做錯事道歉很難嗎?”衙役抬頭看向月娘。

林筠初和安應宗坦坦蕩蕩的樣子讓衙役產生了極大的好感,同時對月娘也產生了幾分不滿。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月娘跟林筠初站在一起,兩人品行如何,高下立見。

衙役變了臉色,月娘也看出來了,縱使心有不甘,也隻好低著頭,跟林筠初道歉:“對、對不起。”

林筠初掏掏耳朵:“什麼?聽不見?”

聽得見才怪,剛剛在院門口,她們說了多少次,這人裝聾作啞的,那就別怪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月娘咬咬牙,瞪著林筠初:“我說,對不起!”

“啥?”林筠初一臉疑惑,仿佛聽見了,又沒聽見。

月娘心裏暗恨,但是這衙役明顯不會偏向她,隻好低著頭又說了一次。

林筠初還是不太想放過她:“對不起什麼,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我、你不要欺人太甚!”月娘忍不住了,瞪著一雙通紅的眼,朝林筠初怒吼。

“生氣了呀?我以為你不會生氣來著。”林筠初斜著眼睛看她一眼,心裏不太想就這樣放過她,但是在衙門裏麵太過恣意妄為也不好,隻好勉為其難道:“那你去門口跟大家澄清吧,好好澄清,再說那模棱兩可讓人誤會的話,我不介意做點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