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怡茹這幾日總覺得自己不大舒服,時常感到乏困,就連參佛也有些力不從心。
“織金,哀家這幾日身子有些不大舒服, 你快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吳怡茹躺在塌上衝著在一旁服侍的宮女軟軟地招了招手,精神不濟地說道。
一旁服侍的宮女哪裏還敢怠慢連忙跑去太醫院請人去了。
吳怡茹望著手中的玉鐲歎了口氣,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梅添青。
自從那亓官永玨在朝中告誡了梅添青之後,自己便已經將近兩個月未曾看到對方了,這對於她一個常年獨身的人來說簡直度日如年。
中年人的愛情就如那老房子著火,隻要沾上點火星子就能燃燒起整座房子。
吳怡茹甚至想過假死逃脫跟著梅添青回去,隻可惜她還是放不下宮中的榮華富貴。
梅家雖然傳承許久很有錢,但是卻比不得皇家,至少去了梅家之後,皇家那些頂級珍寶便再也享用不到了,更何況那些專門供後宮嬪妃保養的東西。
“太後娘娘,太醫到了。”
織金恭敬地領著一個太醫打扮的老者進門,直接打斷了吳怡茹的思緒。
“嗯,文太醫,哀家今日不知怎的總覺得疲乏,許是受了風寒。”吳怡茹懶懶地說道。
“待微臣先行診脈再為太後娘娘開帖藥劑。”文太醫撫了撫自己的山羊胡子,溫和地說道。
吳怡茹也沒多想,直接伸出自己的胳膊讓文太醫診脈。
文太醫隔著帕子將手搭在吳怡茹的脈上,起初他的神色還很正常,可是隨著診脈的時間越來越久,他的臉色也逐漸開始發生改變。
“怎麼了,文太醫?”
吳怡茹看到文太醫這般神色,心裏也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太……太後娘娘,微……微臣學藝不精,診……診出了您好似懷……懷……懷孕了。”文太醫磕磕巴巴地說道。
晴天霹靂!
吳怡茹腦子嗡得一下變得一片空白,她隻覺得自己四肢血液倒流,手腳一片冰涼,若非現在正躺在床上,自己恐怕早就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每次都有喝避子湯才對,為何還是懷上了!
文太醫想到前幾個月傳得沸沸揚揚的梅大人和太後有染的傳聞,一下子整個人就回過味兒來了,他心中暗道不好,哀歎自己時運不濟,居然碰上這麼個醜聞。
自己懷孕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理智回攏的吳怡茹立馬反應過來,她眼中寒光閃過,手默默摸向藏在枕頭下的匕首。
“文太醫許是累了吧,哀家獨居後宮又怎會懷孕呢,莫不是你診錯了,不如你再重新診診?”
吳怡茹輕笑著起身走向文太醫,衝著文太醫伸出手。
“是是是,許是微臣診錯了,微臣現在就重新為太後診脈。”文太醫那張老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織金悄無聲息地退到門邊,輕輕將門從裏合上,並且守在門口,防止文太醫逃跑。
吳怡茹緩緩靠近文太醫,文太醫忍住自己本能想要逃跑的動作,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為吳怡茹的手蓋上布,可是他的布還沒有觸碰到吳怡茹便停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吳怡茹連連後退。
一柄做工精巧的匕首正插在文太醫的腹部,大股大股的鮮血冒出來,很快就將衣袍整個浸潤。
“太……太後……”
文太醫徑直向後栽去,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就這麼死在了太後手上。
“織金,把屍體處理掉。”吳怡茹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淡淡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