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沈芸萱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回芷萱樓。
“醒了?把這個喝下去吧。”旁邊遞過來一隻碗,沈芸萱順著碗看過去,看到了韓珞凝的臉。
“珞凝……我怎麼了?”
“萱兒,你醒了?”沈芸萱聽到了母親的聲音,驀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母親……沒事了,不用擔心我。”沈芸萱趴在床上,強撐著要爬起來。
謝綰卿按著她的肩膀:“萱兒,你且趴著吧,多虧了韓姑娘,妙手仁心。我在這裏謝過姑娘。”
韓珞凝將碗放在床邊,連連擺手:“伯母,萬萬不可,我和芸萱是平輩,怎麼能受您的拜見,現在天色已晚,芸萱也沒什麼事了,今夜我在這裏休息順便照看她,你們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這麼多人湊在這裏,空氣不流通,不利於她養傷的。”
謝綰卿聽聞,便叫人都回去了。
屋子裏隻剩下她們二人。
“珞凝,你還懂醫術?真是不簡單,難怪定王會喜歡你。”沈芸萱以為她隻會做衣服,沒想到她醫術也這麼高明。
“嗨,”韓珞凝擺擺手,“這不算什麼,隻是平民百姓,多會一點生存技能罷了,倒是你娘是個狠人啊。”
“我娘?珞凝何出此言?”
韓珞凝笑道:“自從我來了這裏,還沒見過哪個女子,敢在眾人麵前說休夫的,哈哈哈哈哈,你娘真的絕了,牛掰!”
沈芸萱聽她又說出一些新鮮話,便說:“珞凝,我發現你說話時用詞和我們很不相同,這是西邊的說法嗎?”
韓珞凝坐在她床邊,將剛剛的藥遞過去,說:“這是我家鄉的說法。”
沈芸萱覺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名有一些悲涼,剛想問什麼,韓珞凝便把藥塞她嘴裏,說:“趕緊喝吧!內服外用,雙管齊下!”
“韓珞凝!你謀殺啊!”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啊,不過芸萱……”
韓珞凝一邊給她擦嘴,一邊神神秘秘湊過去,說:“我發現你也沒自己說得那麼守規矩嘛。”
沈芸萱心中一驚,問道:“此話怎麼說?”
韓珞凝趴她耳朵上,小聲說:“剛剛大家都緊張著等你,我在你小書房略略翻了幾頁你的書。”
沈芸萱用手掐著韓珞凝的臉,說:“你知道的太多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韓珞凝一臉驚恐:“你要做什麼……難道你……啊!”
沈芸萱笑得傷口痛,表現邊齜牙咧嘴:“你也太會演了吧,哈哈哈哈哈!”
原來沈芸萱很愛看一些話本雜說,便把正經的書拆開,將那些話本子零星加進去幾頁,因此她每次一人獨處的時候,會一邊看書,一邊躺在床榻上吃東西,這是她一個人的小秘密,府中任何人都不知道。
“你膽子也太大了,就把它們擺在書桌上,也不怕別人發現。”韓珞凝抓起一本,也歪在床邊看了起來。
沈芸萱收斂了笑容,長歎一聲:“藏木於林,人皆視而不見。這些書是我從小讀的,平常就放在那邊架子,如果突然收起來,別人才會疑惑,而這幾本書是我們沈家女從小學習的典範,大家都熟讀爛背,即便有人來我屋子逛,也不會借這幾本大家都有且熟讀的書來看。所以藏了這三五年,倒也沒人發現,偏你就翻著了。”
韓珞凝覺得奇怪:“既然你們家規矩這麼嚴,這些書是哪裏來得。”
沈芸萱將頭靠在她的腿上,說:“這些書是定王殿下小時候從外麵給我帶的,後來年長些,便沒有了。”
“所以,這幾本你已經看了好多遍了?”韓珞凝翻了一頁,“這種老套無聊情節,你也能看這麼多年?寶兒,不是我說你,你的經曆,我心疼,你的話語,還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