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醒了?”

沈芸萱聽到一聲問候,她眼睛轉了轉,問了句:“這是哪兒?”

“你房間啊,”那聲音說了一句,又補充,“在定王府的房間。”

沈芸萱這才看清楚,眼前晃來晃去的人,是韓珞凝。

“你燒了一夜了,嗓子都燒啞了,好在現在退燒了。”韓珞凝繼續說。

沈芸萱漸漸回憶起昨天的事情,問道:“殿下呢?”

韓珞凝拿了一杯水,遞給她:“上朝去了,所以我過來接手,你啊!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沈芸萱接過水,喝了一口,水溫不冷不燙,劃過喉嚨,她才感覺好多了。

韓珞凝坐在她身邊,突然湊了過來,沈芸萱下意識一躲,韓珞凝抬手頂著她的後腦勺,整張臉貼了上來,她用額頭頂著沈芸萱的額頭,閉上了眼睛。

韓珞凝生得漂亮,長長地睫毛掃在沈芸萱的眼睛上,沈芸萱一時間呆了。

韓珞凝停留了片刻,離開了沈芸萱,說:“嗯,是不燒了,那醫生說,隻要退燒了,就不妨事了,你可是嚇死我了。”

沈芸萱咳嗽了兩聲,嗓子更痛了。

韓珞凝笑道:“你該吃點清淡的粥。”

說著她從桌上拿出熱騰騰的粥,將軟墊放在她身後,讓她靠著,用小勺子舀了粥,輕輕吹了吹,又用嘴唇碰了碰,才小心翼翼喂給沈芸萱。

沈芸萱喝了一口,這粥熬得香甜,讓本來沒什麼胃口的她,勾起一點食欲。

韓珞凝看她愛吃,又喂了她幾口,一碗粥很快就見底了。

見她喝完粥,韓珞凝又說:“待會兒你還得吃一次藥,你再躺一會兒,待會兒她們熬好藥,我再喊你。”

韓珞凝讓她躺下,正要把碗放下,卻感覺衣角被人拽著,轉過身才看到沈芸萱攥著自己的衣角,眼淚順著側臉滴在枕頭上,她連忙就近把碗放下,說:“怎麼哭了。”

沈芸萱興許是因為嗓子疼,想說什麼,張了幾次嘴,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抱住韓珞凝隻是哭。

韓珞凝想了想,這些天,她忐忑去南方,見了屍山血海,見了自己的二叔二嬸慘死的樣子,回來去了沈府又見了皇帝,累得一身病,此時才算發泄出來。

“哭吧,哭出來,病就好了。”韓珞凝將她摟在懷裏,任由她哭泣。

景宸銘回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他本來想看看沈芸萱病勢如何,一走進房門,就看到床榻上沈芸萱和韓珞凝頭挨著頭,睡得正香,韓珞凝的胳膊還搭在沈芸萱的肩上,沈芸萱的眼角似乎還有淚水。

景宸銘歎了口氣,幫二人蓋好被子,便去了書房。

韓珞凝被關門的聲音驚醒,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沈芸萱身上出了薄薄的汗,她連忙起來,叫來紅綃,打了熱水,給沈芸萱擦拭,又叫紅綃端藥過來。這才輕輕搖醒沈芸萱。

經過韓珞凝的悉心照料,沈芸萱的蒼白的唇色已經恢複過來,她將藥拿給沈芸萱喝。

沈芸萱喝了一口,便說“好苦”。

韓珞凝笑道:“這麼大個人了,吃個藥怎麼還撒嬌呢,沒事,你盡管吃,等吃了藥,我給你拿點好吃的。”

沈芸萱聽了韓珞凝的話,有些好奇,便一口氣喝下了藥,苦得她打了個冷顫。

韓珞凝笑著從身後小食盒裏,拿出一個瓶子,在沈芸萱麵前轉了轉,說:“看看這是什麼?”

沈芸萱一看,隻見一個透明的瓶子裏麵放著一瓣瓣橘子。

“這是……玻璃瓶和橘子?”沈芸萱啞著聲音問。

韓珞凝頗有些得意,點點頭說:“我之前給你提過,我當時燒了一整套出來,廢了好大的功夫。”

她說著,打開瓶子,用勺子舀了一瓣橘子,喂給沈芸萱,沈芸萱嚐了一口,這橘子冰冰涼涼,比平常的橘子更甜。

“這橘子好好吃。”沈芸萱說道。

韓珞凝說:“這個是橘子罐頭,把這個玻璃瓶用開水燙過,把橘子仔細剝開,放在瓶子裏,加上冰糖和水,放在蒸籠上蒸上一刻鍾,再放到雪裏麵一個時辰左右,拿回來吃剛剛好,我昨天聽說你病了,連夜做出來這罐頭,等你吃了這罐頭,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