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謝綰卿門前,外祖母剛要推門,便見門一下子開了,她甚至沒看清對麵人的臉,便被人拽了進去。

“萱兒,你回來了,做娘的,好想你啊!”謝綰卿將臉貼在沈芸萱臉上,左蹭蹭,右擦擦,沈芸萱哭笑不得,問道:“母親,你到底在做什麼!”

謝綰卿繼續蹭:“為娘的早起沒上妝,想著你用的是宮裏的東西,必然是好的,所以蹭一些。”

沈芸萱:……

謝夫人笑道:“卿卿,女兒都這麼大了,還這麼淘氣!”

謝綰卿這才離開沈芸萱,說:“方才隻是說笑,娘,我是真的想芸萱了。”

沈芸萱這才看清謝綰卿,她穿著明豔顏色的衣服,以前她在府中隻穿湖藍靛藍這些莊重的顏色,從來沒穿過這種顏色。

再看她的發髻,以前隻是低低挽在腦後,戴幾件不顯眼的首飾,現在卻將髻梳得高高的,滿頭明晃晃的朱翠,刺得沈芸萱眼睛疼。

雖說她開玩笑說自己沒有上妝,但是此時眼前卻畫著時興的妝容,她在沈府中甚少畫這麼豔麗的妝容。謝綰卿已經三十七歲了,已經不算年輕,但是這樣打扮讓她看起來很顯年輕,像是個風姿綽約的少婦。

外祖母慈祥地摸著沈芸萱的頭,說:“萱兒,我現在去廚房看看給你做得小食好了沒,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等我叫他們做好,給你帶回去,你就好好和你娘說會兒話。”

外祖母說完,樂顛顛的出去了。

沈芸萱笑道:“外祖母看著步態輕盈,身體健壯。”

謝綰卿笑盈盈的說:“你外祖父已經不做官了,每天帶著你外祖母往外跑,你舅舅們攔都攔不住,就你外祖父那槍耍的,氣得你舅舅們每每生病,看著還沒他二老健壯。”

沈芸萱聽了這話,笑了出來,因為外祖父和外祖母這樣恩愛,謝家才如此和睦。

她又說:“今日看母親,打扮也變了,妝容也變了,連笑容都多了,隻是母親還愛練字嗎?”

沈芸萱說著往桌上一瞧,詫異道;“額……這些是什麼?”

謝綰卿說:“風箏!我再紮風箏啊!等過了年,春天來了,我就帶著芸茗去城郊放風箏去!對了對了,我還給你也紮了一個,想來你在王府,也不能隨便出來,不過你也不必羨慕我們,你們王府院子大,你還是可以在府中放風箏的。”

“母親……我可真是多謝您了……對了,芸茗呢,這麼半天也沒見她。”

“長姐……我……我……我在這裏……”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沈芸茗氣喘籲籲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沈芸茗穿得倒是利落,也紮了個高高的發髻,扶在門框上氣喘籲籲。

沈芸萱詫異:“你……怎麼喘成這樣,幹什麼去了?”

沈芸茗以前最守禮節,現下也顧不得了,看見沈芸萱剛剛喝了一口茶,就端起來,給自己灌了下去,還不夠似的,又把謝綰卿的一杯也喝了。

她擺了擺手,坐了下來,說:“長姐……好……”

謝綰卿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說:“芸茗,你還好吧,感覺怎麼樣。”

沈芸萱覺得更加莫名其妙,說:“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綰卿說:“芸茗這孩子,身體不如你們其他幾個壯實,我給她製定了一套鍛煉的計劃,她剛剛完成了今天的。”

沈芸茗說:“母親,饒了我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