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萱不是什麼才女,因為要看賬本管家才去讀書,並不在詩詞對賦上下功夫。也不是什麼書法家,字寫得勉強算清秀,她自己根本不喜歡寫字。
景宸銘就不一樣了,他不僅可以帶兵打仗,更是寫得一筆的好字,寫得一手的好詩。
景宸銘看她寫得不成樣子,便握著她的手,和她共寫,可是沈芸萱還是寫得不盡他意。
寫了一張又一張,景宸銘都不太滿意。
沈芸萱手也酸了,腰也疼了,心中不滿,又不好意思說,景宸銘還在旁邊喋喋不休說如何如何下筆。
她心裏默念:“救命啊!放過我吧!”
正當她念了三百五十八次時,門被推開了,景宸銘和沈芸萱抬頭就看見了站在光裏的韓珞凝。
她大踏步走了過來,將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拍,不動聲色將沈芸萱正在寫得對子推到一邊。
她行了個禮,少見的對景宸銘笑:“殿下,我和江蘺覺得過年嘛,就是要熱鬧一點,咱們府中人本來就少,所以我二人認為應該多貼一些窗花,這窗花嘛,要親手剪得才有趣兒呢,您瞧,我們東西都拿來了。”
江蘺也趕忙附和。
景宸銘近來沒見過韓珞凝笑得這麼好看,韓珞凝本來就生得極美,這樣一笑,景宸銘看得五迷三道的。便說:“阿凝說得也有理。”
韓珞凝笑得更開心了,伸出手將沈芸萱從桌子後麵拉了出來,說:“江蘺,快!”
江蘺連忙將手中托著的茶和點心放在一旁的客坐上,說:“殿下寫了那會子字,想必已經累了,我泡了一些花茶,側妃拿了一些點心,您休息一下,再品嚐一下。”
江蘺的聲音和軟嬌媚,景宸銘想也沒想就坐過去,嚐了嚐茶,感覺味道甚好。
他一邊吃東西,一邊看三個人圍在一起剪窗花,沈芸萱還貼心的把他看了一半的書拿給他。景宸銘便開始看書。
三個人邊剪邊說笑,景宸銘良久才反應過來,她三個人又湊到一起,自己則是被孤立出來了。
最後三個人如願打了葉子牌,韓珞凝以前沒有打過,輸了個精光。
晚上四個人一起坐著守夜,因著無聊,自娛自樂,沈芸萱彈琴,江蘺跳舞。景宸銘歪在榻上看。韓珞凝看著江蘺的舞姿,不及之前的萬分之一,便想起白天她說得話:“這舞,我隻跳給珞凝和王妃看!”便嘲諷地看了景宸銘一眼。
“唉,這年過得還是冷清,有煙花就好了。”
景宸銘突然提起興趣,從榻上坐了起來,沈芸萱聽她又提起煙花,想起昨天景宸銘問的話,又看到了景宸銘的動作,心中便明白了,景宸銘確實有意打探這個叫煙花的東西。
“阿凝,以前你在西北的時候也和我說過這個東西,煙花是什麼樣子的?”景宸銘問道。
韓珞凝想了想,說:“嗯……就是咻……嘣嘣!嘣嘣嘣嘣!”
其他三人相互看看露出不解的神色。
韓珞凝說:“哎呀,就是能咻一下竄上天,然後炸開成各種顏色的火花,還能發出很大的響聲。逢年過節的時候放煙花,烘托一下節日的氣氛。”
“阿凝,這種煙花你能做出來嗎?”景宸銘急切地問。
韓珞凝還沒說什麼,沈芸萱便打斷:“殿下,您做這個要做什麼?”
景宸銘說:“咱們府中沒有什麼進項,雖然說這一次用芸萱你的嫁妝填了虧空,你也用了好多省儉的法子,可我們以後總不能每次虧了就賣莊子賣地,所以我想說,如果珞凝方便,可不可以把這配方告知於我,讓我看看能不能做成,這樣我們也好有個進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