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回了座位,他笑著喝酒,沒有人再說話。
沈芸萱笑著請大家喝酒,又叫紫陌給了戲子們一些賞錢,讓他們唱出簡短有趣的。這才勉強緩解了尷尬的場麵。
誰知沒過一會兒,江蘺沒有來,來得居然是韓珞凝。
韓珞凝穿著普通的衣裳,飄飄然走了進來。她大方的行禮,大聲說:“各位貴賓,我知道,大家都想欣賞江姑娘的舞姿,怎奈何江姑娘腿腳不利,現下養在我這院子裏多日,不能下床,我們殿下來傳話,說是太子殿下有請,江蘺一聽,掙紮就要下床,奈何她根本走不了路,為了不掃太子殿下的興致,少不得,我來走一趟。”
韓珞凝話說得陰陽怪氣,猶如一個個巴掌,對著太子的臉左右開弓。
眾人看太子的眼神也不由得變了變,韓珞凝既然說江蘺在她院兒中,床都下不去,太子又說剛剛見過江蘺,太子素來賢名在外,去年撫恤戰死軍士的家眷,又發放年底福利惠及宮裏上下,雖然這些事都是景宸銘和沈芸萱促成的,但是明麵上都是太子出了錢,贏了名聲。
現下,賢德的太子為了折辱自己的親弟弟,舔著個大臉說謊也就罷了,還被人家當場戳穿。
太子本來笑著的臉迅速垮了下來,沈芸萱頗有些擔心地看著韓珞凝,韓珞凝衝著她點了點頭,又說:“既然江蘺不能來,我替她來了,少不得也要替她為大家表演節目助興了。”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景宸銘的也被驚住了,沈芸萱的外祖母心直口快,又看外孫女婿要吃虧,連忙說:“側妃,不可啊!”
眾人聽她喊了一嗓子,也紛紛勸阻:“韓側妃,不可啊,您是有品階的側妃,我們怎麼讓您給我們表演。”
韓珞凝笑道:“大家說得固然有道理,可是我們又怎麼敢忤逆太子殿下。”
太子擠出一絲笑容,說:“那既然江姑娘不方便,那本宮又怎麼敢讓側妃上台?”
韓珞凝冷哼了一聲,突然手腕一翻,一把劍出現在手中,原來她一直把劍藏在手肘後。
太子侍從一看,大驚,紛紛將太子擋在身後,並喊:“大膽!竟然敢在太子跟前動兵器!”
景宸銘也喊道:“阿凝,不要……”景宸銘還沒說完韓珞凝就用劍指在景宸銘喉嚨下,沈芸萱就在他身後,連忙上前一步。
韓珞凝卻收回了劍,說:“何必緊張,我隻是想跳一支劍舞。”
韓珞凝提著劍上了高台,她將劍橫在眼前,用手彈了幾下,寶劍發出清脆的鳴聲。
她反手挽了幾個漂亮的劍花,寶劍在空中劃出幾道殘影。她步法輕盈,猶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雛鳥,隨著她的舞蹈,手中的劍仿佛化作一條白練,上下翻騰飛舞,劍氣如雷聲錚錚,雖無雅樂,但氣勢淩人,幾個起落,韓珞凝收劍,她平複了一下激蕩的氣息,說:“珞凝獻醜了。”
沈芸萱看著她遊龍一般的身姿,心中更加震撼,她現在真想立刻問下韓珞凝,有沒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不知誰帶頭拍手,台下爆發出一陣陣喝彩,韓珞凝走下台,眾人的目光都隨著韓珞凝身影,她對著太子行禮:“一點表演,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