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玉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宋旬,隻感覺到荒謬。
同樣的醫院,當初的宋臨琦也是依靠在病床上,沉默地看著窗戶外麵蒼白的陽光,慢慢的等待自己的死亡。
她記得宋臨琦的瘦弱骨感的雙手,握在手裏的時候骨節硌到嚇人。
宋旬現在的痛苦,不過才能彌補姐姐的萬分之一罷了。
她不急著叫醒宋旬,伸手拽了把椅子在他床邊坐下,靜靜的等著宋旬蘇醒。
可能是宋懷玉的目光太過專注,宋旬猛地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的逆子。
“你……”宋旬強撐著坐起來,剛說出一個字就開始劇烈咳嗽,顫抖著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
宋懷玉用手指碰了碰杯壁,一陣冰涼,心中冷笑。
“把水遞給我,快點。”宋旬虛弱至此,卻依舊保持著頤指氣使的模樣使喚著宋懷玉,宋懷玉看著他這一身狼狽,難得順著他一回,把冰涼的水杯給他遞過去,
宋旬近乎是狼吞虎咽的把水吞噬幹淨,隨後才脫力的躺倒在病床上喘息,“你這次倒還聽話。”
宋懷玉抱著胳膊,看著他麵露滿意的神色,沉默不語。
“你雖然屢次忤逆我,但終歸是我的大女兒。”宋旬一句話喘三回氣,斷斷續續的聽得宋懷玉很不耐煩,“說重點!”
“隻要你跟你那個女朋友分手,我就把公司傳給你。”宋旬以為這是天大的恩賜,宋懷玉會對他感恩戴德,沒想到宋懷玉卻是表情平淡,就好像他說的不是市價十幾億的公司,而是他今晨吃剩的包子。
“我不會跟她分手的。”宋懷玉冷漠開口。
“你不分手,臨徽你一分都別想得到!”宋旬氣於宋懷玉再次忤逆他的心意,手裏的水杯“嘭”的一聲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隻要你分手,我就把所有的財產全都留給你!全部!”
“你宋家那點財產,有多少是我母親的私產。”宋懷玉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戳破宋旬幻想中商業帝國的美夢,“我媽的遺囑,她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是留給我姐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但是宋臨琦她早就死了!”宋旬不甘心的加重語氣強調著事實,宋懷玉漫不經心的擺弄著病房裏的綠植,聞言一個手抖薅下來幾片葉子。
“但是我姐的遺囑上說,把她和媽財產全部留給我這麼算下來的話……”宋懷玉裝作無辜的模樣眨著眼睛, “你所謂的宋家家產,能由你掌控的,不過隻有十分之三罷了。”
“那點東西,哼!”宋懷玉冷哼一聲,“用這不足一指甲蓋的東西來換我和我老婆分手,你怕不是在做夢。”
宋旬一口老血噎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宋懷玉,手在床上摸索著趁手的東西想要砸死這個逆女,奈何除了柔軟的枕頭和被褥什麼都沒有摸到。
“你知道你的兒子宋祉是誰的血脈嗎?”宋懷玉好心告知他真相。
“是你最信任的管家的孩子。”宋懷玉想起來都覺得好笑,無視宋旬瞪大的近乎裂開的雙眼繼續說,“你喜當爹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