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抖起來,自顧自笑了半天。

半晌,傅宴也沒有搭話的意思,黑霧隻能尷尬地停下。

它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笑啊?不好笑嗎?”

傅宴反問:“好笑嗎?”

“噗!哈哈哈……鵝鵝鵝……我一想到你喝四方神爐煮出來的藥,我就想笑。”

黑霧忍不住笑出鵝叫,抖得讓人擔心它會不會直接笑嘎過去。

笑完,它的語氣很快恢複正常:“你之前那麼嫌棄那破玩意兒,還說這東西拿來裝土都浪費,現在你居然拿它來煮藥,不得不說,真是天道好輪回啊。”

傅宴嘴角一抽,白玉雕琢般的手指輕輕摩擦,眸色暗沉。

他在想,要不要直接把它捏碎。

黑霧似乎察覺到他危險的想法,一秒恢複正經:“我找你有正事,剛剛我察覺到了魔君令的氣息。”

傅宴手一頓,垂眸不語。

黑霧頓了頓,繼續道:“魔君令丟失那麼多年,如今再度出現,這是天賜良機,傅宴,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傅宴突然扯了扯嘴角,輕嗤一聲:“你是想讓我去搶,還是去哄騙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黑霧嘲諷地笑道:“傅宴,我了解你,你可不是會因為一個人無辜就下不了手的人,你骨子裏的殺伐和狠絕不會隨著時間消散的。”

“而且她隻是一個金丹期的小姑娘,就算你現在不在巔峰,對你而言,殺了她取魔君令很難嗎?”

“當然,如果你不想沾血,也簡單,你那小師妹看起來很關心你,隻要你開口,她未必不會心甘情願地把東西雙手奉上。”

它伏在傅宴耳邊,循循善誘,聲音帶著詭異的蠱惑。

傅宴突然抬手,一把將黑霧捏在手裏,語氣帶著點漫不經心:“然後呢?”

黑霧不吭聲了,它能清楚地看到傅宴眼裏毫不掩飾的漠然。

沒錯,這個男人,從始至終就沒在乎過什麼。

他骨子裏就是冷血的。

黑霧也不生氣:“我隻是建議,又不能強迫你做什麼,反正殺人奪寶是最方便的,不過你也不妨試試,也許你這小師妹,比你想的更在乎你的命呢?”

“又或者,你可以多說一點,比如你的身份……”

“嘭!”

它還沒說完,傅宴手一用力,直接把它捏成逸散的魔氣。

傅宴收回手,安靜地闔眼,隻有胸膛微微的起伏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些微不平靜。

門外傳來薑綰綰的聲音:“師兄,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

門被推開,薑綰綰擰著眉走了進來,坐在床榻邊的竹椅上,一言不發地盯著傅宴看。

傅宴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猜道:“想出去?”

“想啊。”薑綰綰立刻點頭,“但得等你好點,不然走不了多遠還得再回來。”

“咳咳……”

傅宴咳了幾聲,又問:“那你要幹什麼?”

難不成又翻出了什麼東西。

說到這個,薑綰綰糾結地擰著眉頭:“我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事,但是……我又想不起來,我記得那事兒挺重要的……”

她頭都要想破了,但就是沒想起來。

明明挺重要的,怎麼會想那麼久沒想起來呢?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