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難得地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慕羽，你問這些作甚？”
“太師，慕羽以為，這汴京的禁軍擔負著守衛京城的重任，不但這人數一點不能含糊，而且這論戰力，縱然不能超過西軍，這戰力起碼也應該是我大宋的精銳。”
“可是太師，如今的這汴京禁軍數量不但嚴重不足，更是時不時地被高俅挪為私用，使得軍務頹廢。”
“太師，慕羽曾遇到一西軍的將士，他說我這汴京禁軍的戰力也頂多隻比普通百姓稍強那麼一丁點而已。”
聽到這的蔡京有些尷尬：“慕羽，我大宋西軍戰力之強，天下聞名。這西軍的將士縱然有些傲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齊慕羽長歎一聲：“倘若真的是如此的話，慕羽倒也不想說什麼。隻是那西軍將士在說完這話之後，便要和汴京的禁軍比試一下。”
“可憐這禁軍的二十多士卒以眾敵寡，就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撐住，被人家撂倒。而更離譜的是，人家連汗都沒出。”
“不知太師聽到這，又有何感想？”
“這個……這個……慕羽，這禁軍的戰力之低，不但是官家，就連滿朝的文武大臣也都知道幾分。隻是我大宋如今歌舞升平，這禁軍更是數十年未曾對敵，而老夫以為，這將來的幾十年之間，這禁軍恐怕也無用武之地。”
“而既然如此的話，這禁軍弱點就讓它弱點吧！”
齊慕羽急了：“太師，如今我大宋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是不假，但是太師難道未聽過，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太師有沒有想過，他日，假如我大宋的強敵會驅一偏師，直撲汴京？而到那時，我大宋如何抵禦？”
這情急之下，齊慕羽差點說出七年之後，女真人長驅直入，進攻大宋汴京的事情。
雖然第一次，由於女真人的準備不足，再加上李綱的奮力抵抗，才使得女真人铩羽而返。
可是在第二次，女真人進攻汴京的時候，幸運女神最終拋棄了大宋，使得那一幕慘絕人寰的悲劇最終上演。
而那一幕慘劇的發生，雖然不能全怪作為統領大宋汴京禁軍的高俅，但是這高俅至少要負擔很大部分的責任。
倘若高俅的禁軍真的是數量足額，戰鬥力精悍，就算不能擊潰女真人，這守住汴京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隻要能撐到一個月以上，待到各地勤王軍的到來，這女真人必將驚恐退去。
可惜這蔡京雖然聰慧過人，但卻缺少了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齊慕羽的那般見識，他根本不可能意識到，對於如今的大宋來說，日漸衰敗的西夏，大遼已經不再是大宋最強大的敵人。
而對於大宋來說，真正可怕的是那正在崛起的女真。
雖然如今的女真在麵對大宋的時候，無比的恭敬，就好比溫順的小貓似的。
可是當這隻‘小貓’的獠牙長全之後，它將化身為一隻凶殘的‘猛虎。’
可憐這齊慕羽的一番忠言，在蔡京看來，無異是杞人憂天。
蔡京微微一笑：“慕羽，休說你擔心的那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可就算真的發生的話，我大宋不是還有西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