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 進占虎門(1 / 2)

另外一部分他覺得不可靠的軍官,便留在中軍“襄助軍務”實際就是監視控製起來。派了自己的親信過去接管人馬。忙完這一切,又派人去叫劉之裴過來,想弄清楚他是怎麼搞得,讓達官兵們衝出了營房,鬧出這麼大一場風波來。

沒想到來得不是劉之裴,而是他的手下的一個親兵。一問之下才知道他這族侄昨晚就被人殺死了。

“劉把總關照弟兄們集合起來,可是等了一個多時辰他也沒來,小的們去看了,才發現他已經被人殺了!”那親兵道,“咱們都沒了主張,後來是有人送信,說中軍這邊達官兵造反正在圍攻將軍,大夥才趕緊趕了過來。”

“好你個馬承祖!原來你早有陰謀!”劉豐生痛惜自己的族侄慘死,又想到馬承祖一聲招呼,外麵就湧入幾十號人來,說明他早有準備。今天之事真是險惡異常!

江麵上,十幾艘大發艇冒著黑煙,突突的超越了前麵的單桅輕帆船,向著虎門、上橫檔島等處駛去,艇上是裝載的海兵第一遠征隊的士兵們。

雖然虎門的各處炮台營寨已經掛起了象征投順的藍色旗幟,但是士兵們依然非常緊張,按照平日裏訓練的樣子,貓著身子,提著已經上好了火帽和刺刀的步槍,隨時準備一躍而出,投入廝殺。江麵上單桅帆船上的火炮也裝定了標尺,炮口直指目標,隨時準備開火。

登陸沒有發生任何戰鬥,炮台上原本就隻有少數看守的台兵,多是老弱,這些人連炮台火藥庫的鑰匙都沒有,平日裏就是看護炮台。發現江麵上有可疑情況及時上報。艦隊逼近之後虎門寨裏既無將令傳出,又無人出來指揮抵抗,眼瞅著髡賊大隊人馬逼近。沒等劉豐生的“原地待命,不準抵抗”的將令傳到便已經一哄而散了。海兵們登上各處炮台。已經是空無一人。

劉豐生全身披掛,率領全體軍官站在虎門寨外,身邊還有十多個太平墟的“父老。現在正是冬末初春時節,江麵上吹過來的風寒意十足。幾個衣著單薄的“父老”已經有些耐不住的跺腳哈手了。

相比之下,劉豐生這一邊倒還顯得齊整。隻是比起完全麻木的“父老”們,降將們的心情更為忐忑。不管一個人的榮辱觀如何,背主求榮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再者投降之後澳洲人會如何處置他們,不管賀新打了多少包票。降將們的心裏依然犯嘀咕。

眼瞅著炮台上穿著藍灰色衣服的澳洲人不斷的從江麵上登陸,他們也愈發趕到憂心忡忡。

正在心裏打鼓,忽然一個澳洲人的兵飛快的奔來,問道:“哪個是虎門寨守將劉豐生?”

劉豐生趕緊應道:“卑職就是。”

“石誌奇元老傳你與虎門寨眾將和縉紳們過去相見。”

劉豐生趕緊道:“是,卑職這就去。”

在虎門登陸的是海兵第一遠征隊的指揮官石誌奇。此刻正在亞娘鞋炮台後麵的衙署裏布置海兵隊的布防接管工作。席亞洲要求他在占領虎門之後盡快在當地展開,牢牢控製住這個廣州鎖鑰。

他原想直接進入虎門寨開設指揮部――營寨裏房屋多,是現成的駐軍營地。但是剛才來接應的城工部工作人員說虎門寨裏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如今衙門裏血流成河,還沒清理。石誌奇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這裏落腳。

他從城工部那裏已經大致了解到虎門寨中守將和駐軍的情況。這些舊軍官他並不感興趣,但是眼下人手不足,到處都是捉襟見肘。這種殺起舊日袍澤毫不手軟,立下了“投名狀”的舊軍人還可以暫時利用一下。

劉豐生一幹人在衛兵的帶領下走進炮台衙署的院子,走到距離滴水簷還有一丈遠的地方,趕緊都跪下。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首長有令,大家不必下跪,請劉將軍進來!”

劉豐生一愣,心道髡賊打仗怎麼還帶女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大不敬”,他們不是“賊”,甚至也不是“澳洲人”。而是正兒八經的“首長”。想到這裏他趕緊起身,走上幾步。報名道:“卑將劉豐生參見首長。”

“不必多禮,進屋吧。”

劉豐生趕緊走進屋子。見屋子裏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居中隻有一張大桌,靠牆掛著不知什麼東西,用簾子遮著。兩個澳洲親兵一左一右的站在屋門兩側,身上十字花掛著短銃。澳洲首長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乍一看穿得和親兵的穿著並無二致,旁邊還有一個女兵。他不敢多看,趕緊低下頭來屏息凝神靜候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