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枝不擅於爭吵,側過臉不搭理他。
韓鬱把人扔上馬背,抬腿上去,拿韁繩的時候壓低胸膛。
沈商枝躲開乾元強勢的氣息。
又聽韓鬱聲音落下來。
“你馬術差成這樣,還敢去追馬,幸好走運,要不然今個兒和李聞璟那個笨蛋死一起,多虧。”
沈商枝看著麵前小路,“如果追不上我自然會放棄。”
韓鬱意味不明地嗯一聲。
快到書院門口,他又問:“你是不是喜歡李聞璟?”
沈商枝詫異地揚首看他:“我喜歡他?”
“要不然呢?”韓鬱舔舔嘴裏那顆尖牙。
“這般沒命的追他,不喜歡他喜歡誰?”
沈商枝著實不想和這種不講理的人談論太多。
韓鬱見他不理自己,便手欠捏一把小冰山白嫩的臉頰。
“沈商枝,聽我一句勸,李聞璟不適合你,青樓的姑娘都說他不行,而且這病秧子愛哭,保不齊以後受了委屈還要讓你給他出頭。”
西涼世子苦口婆心勸道:“我過來人,你聽本世子的話沒錯。”
沈商枝抬眼:“過來人?”
韓鬱:“我上邊五位姐姐一位兄長,她們早已成家,所以本世子有經驗。”
沈商枝嫌他聒噪,“我不喜歡他,我們隻是朋友。”
回到書院,本來夫子要臭罵幾人一頓,得知李聞璟險些出事,當下也不敢怪罪。
沈商枝和李聞璟被帶去書院內的醫室處理傷口。
沈商枝看起來比李聞璟更加嚴重。
上藥時好麵子,忍著一聲不吭。
反觀李聞璟被接回胳膊時,一聲慘叫驚飛屋外枝頭蹲的麻雀。
“就是趙臨瀟那廝害我!”
吃過午膳,幾個人又聚到後院的石桌圍一圈。
李聞璟滿臉憤恨,一拳頭捶在桌上。
看他麵上一僵,韓鬱發笑:“怪疼呢吧?”
李聞璟嘴硬:“不疼。”
沈商枝淡聲說:“是趙臨瀟,他用東西紮傷了馬,不過現在小王爺的馬已經墜崖,也沒了證據。”
李聞璟氣急:“偏偏沒法收拾他,等再次荀假,回家告訴我爹去。”
沈商枝轉頭,“雲舒,陸兄那件事怎麼處理?”
“不了了之。”向來溫和的葉雲舒此刻眉宇間浮現一抹怒意。
韓鬱:“趙家和三皇子搭著,陸家敢怒不敢言,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沈商枝忽然來一句:“律法是用來保護有背景的人。”
韓鬱詫異,略微一挑眉:“枝枝,以後這話可別在外邊說。”
“嗯。”沈商枝後悔自己一時失言。
他眼睫垂下,韓鬱輕咳一聲。
“不過在我們麵前……倒是無所謂。”
沈商枝抬眼看他。
西涼世子依然一副沒骨頭模樣,背靠銀杏樹。
他喜穿墨色衣衫,明明是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人。
可能是乾元骨骼就是要比中庸和坤澤強壯一些,韓鬱的肩膀挺寬。
夏日衣衫薄,底下肌肉繃緊的線條隱隱約約能瞧到。
小冰山似乎感覺到他的善意,眼底漫出一絲笑。
韓鬱心裏暗罵。
這沈商枝怎麼回事。
一個中庸,有時候怎麼可憐的像坤澤。
沈商枝看起來不弱,但是那雙淺灰色的眸。
——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