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璟苦著臉:“啊……這可是我姨母給的,她向來闊綽,如今就算是假的,也沒法找她去。”
葉雲舒道:“這件事不是小事,需要上報,偽造銀票可是殺頭的大罪。”
李聞璟收好銀票:“等下次荀假我回去告訴我爹去。”
時間已然不早,幾人各回各屋休息。
沈商枝走路稍慢,一瘸一拐。
韓鬱等到他出了門才想起來忘了一件事,又追上去。
“這藥,我自己配的。”韓鬱把藥瓶塞在沈商枝手裏。
“以前在西涼,我經常隨我大哥賽馬,免不了磕磕碰碰,這藥擦在腳踝,好得快些。”
他提起西涼,眼中有濃濃的思念遮掩不住。
沈商枝收好藥瓶:“謝謝,早些休息。”
半夜時分,沈商枝躺在床上,手裏拿著韓鬱給的藥瓶。
月光從窗戶投射進來,白玉小瓶顯得更加瑩潤,同沈商枝手指的膚色完美融為一體。
心煩意亂。
沈商枝暗自歎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夢裏大霧彌漫,潮濕和淅淅瀝瀝的水聲一直在耳邊縈繞。
他做一整夜的夢,夢裏始終有一個身影若隱若現,看不清臉。
對方的呼吸霸道熾熱,噴灑在他腺體,指腹調情似的撫摸他側頸。
那抹不濃重,好聞的酒香像是一條蛇,從頭到腳將沈商枝整個人環繞起來。
一點點收緊。
沈商枝渾身發燙,手指不自覺攥緊被褥。
直至眼前白霧逐漸消失,另一人的身影逐漸清晰。
竟然是……
“商枝,醒醒!”
沈商枝猛地睜開眼,眼神迷茫。
李聞璟站在他床頭,一邊穿衣衫,邊打了個哈欠。
“快走,時間要到了,今天下雨了,山上還是有點冷,穿厚點。”
“好。”沈商枝從羞恥的夢中抽離出來,正要起身,倏然身體一僵。
李聞璟奇怪道:“你怎麼了?”
沈商枝強行鎮定:“沒事,腳踝太疼,緩一會兒。”
“哦……那我先去夥房幫你拿點點心吧,你再歇一會兒。”
李聞璟拿上傘,臨出門還在嘀咕:“世子還吹牛說藥好使,我怎麼看一點用也沒有……”
等李聞璟關上門離開,沈商枝這才緩緩掀開被子。
“……我不是應該,過了那個年紀嗎?”
他麵上皮膚紅透,想起夢中依然霸道的某人。
還有那些不敢細想的細節。
“一定是雨露期剛過的原因。”
沈商枝努力給自己找借口開脫。
他動作麻利換了新的褻褲,把髒的這一條塞到木盆裏,又把木盆往櫃子中藏。
洗漱幹淨,沈商枝在屋裏深呼吸好幾次,這才鼓起勇氣出門。
值得慶幸的是,他不和韓鬱一個班。
如果下學時早一步走,說不定可以避開……
“吱——”隔了三間屋子的房門被推開。
韓鬱在廊下伸了個懶腰,暴躁開罵:“什麼鬼天氣,昨個兒熱的要死,今天又下雨。”
沈商枝心裏咯噔一下。
完了,避不開。
一轉頭,韓鬱瞧見他,稀奇道:“哎,你今天怎麼會起晚?”
沈商枝打開油紙傘,含糊不清說了一句“睡過頭了”,隨後從廊下匆匆離開。
寢院修建有回廊,從廊下走都還有一大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