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鬥毆!”
“書院是讓你們來學習,你們竟然打架!”
夫子手上的戒尺在桌案上敲的“啪啪”響。
沈商枝低著頭,正想說什麼,被韓鬱扯了一下。
“夫子!”趙臨瀟被揍的鼻青臉腫。
“是韓鬱先出手的!把我踢進雨裏還不算,又上來給我幾拳!”
趙臨瀟指著自己腫起來的一側臉頰和青一片的眼窩。
“住口!”管事夫子怒喝:“今日之事不論誰對誰錯,你們去院中,頭上頂五個碗紮馬步!”
韓鬱態度端正:“學子認罰,不過夫子,沈商枝身上還有傷,在雨裏淋一會兒恐怕要生病,而且他從始至終沒有動手。”
沈商枝英勇救下小王爺之事,早已傳遍書院。
管事夫子猶豫片刻:“既然沈商枝沒動手,那就回去繼續聽課吧,至於你倆,不到散學時不許進屋!”
“夫子……”沈商枝還想說什麼,被韓鬱一把攥住手腕。
乾元的手指貼在腕骨處,莫名泛起燙意,沈商枝又想起昨夜的夢。
慌慌張張掙脫開。
韓鬱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人,心中鬱結。
“算了,夫子正在氣頭上,隻是紮馬步而已,以前學武天天紮。”
他毫不在意外邊瓢潑大雨,甚至有些賭氣的成分,挽起袖子,率先走進院中。
趙臨瀟磨磨蹭蹭跟著出去。
不一會兒,雨水將二人澆透。
“別擔心,韓鬱身強體壯,不會有事。”
葉雲舒出現在門口,“走吧,夫子已經進屋了。”
一下午,沈商枝明顯心不在焉,在課上被夫子訓了三四次。
知曉他愧疚,李聞璟更加過意不去。
“商枝,等散學了我去找管事夫子說說,明明是趙臨瀟那廝害我,和你們沒關係。”
終於又捱兩個時辰,聽到院中散學鈴鐺響起,沈商枝第一個起身,“夫子辛苦。”
說罷,他一把拿上油紙傘出門去。
“一個中庸,世子倒是愛護的緊,是不是憋得久了,找不到能用的?”趙臨瀟紮著馬步,依然不安分挑釁身旁人。
韓鬱眸子寒涼,心情正差到極點,偏偏有人主動送上來讓他出氣。
“中庸又如何,你連個坤澤都找不來,趙兄響炮竄天猴的名聲可謂是響徹書院。”
自打上次趙臨瀟一瀉千裏。
書院第二日便傳出一個“響炮竄天猴”的稱呼送給趙臨瀟。
韓鬱心道,我他媽還就護著他了。
一個沒良心的冰山,早晚有一天……
早晚有一天什麼,韓鬱沒敢想。
正發著呆,雨勢好似停了,他抬頭。
沈商枝握在傘把的手指緊了緊:“快到時間了。”
韓鬱心裏泛起奇怪的悸動。
“進去,就你這身子骨還淋雨。”
他嘴上還是那麼利。
沈商枝不語,固執地站在韓鬱身邊,雨勢越來越大,他衣擺已經濕透。
“韓鬱,起來吧,夫子讓我轉告的。”葉雲舒聲音從後邊響起。
沈商枝立即俯身去攙扶,觸碰到韓鬱手腕,驚覺不對:“你身上很燙。”
韓鬱揉揉眉心,沈商枝把傘往他那邊偏了些。
下一秒,沈商枝鬆開手,驀地接住了閉眼朝自己倒過來的韓鬱。
“韓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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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易感期內受寒著涼,開一副藥喝下去,休息一日就能好。”
醫師寫下方子,又道:“不過切記不要讓坤澤進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