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篤定在查清楚事情之前,這些人不敢殺了自己。
沈商枝立即去摸腰上的劍。
另外幾人連忙攔下。
韓鬱握著他手腕:“你急什麼,怎麼這般殘暴。”
沈商枝眼神無辜地與之對視。
“我以為,我是那個唱紅臉的。”
他們幾個講道理,自己來殺人。
韓鬱失笑,喉結淺淺滑動一下。
“是你衝的太快,我可沒讓你唱紅臉。”
西涼世子今日簡直溫柔的不像話。
沈商枝不習慣他這樣,垂著眸,耳朵又紅了。
徐平忠往後一靠,一副無賴模樣。
“要殺要剮隨便,我不可能供出我的主子。”
“你倒是夠忠心。”李忱冷笑:“製造假銀票,按照幽州律法,男人發配,女子與坤澤……淪為娼妓。”
徐忠平油鹽不進:“你盡管查,既然我在青樓裏進出自由,便說明我家中並無妻兒。”
李聞璟哈了一聲,學西涼爛柿子那樣刺他的心。
“你一個中庸,還能堅持來青樓?你行嗎?”
嘲諷男人房事,一戳一個準。
徐忠平麵色一陣青白,應當是被嘲諷到點上。
眼看已經耽擱大半夜,葉雲舒輕歎:“先帶他離開這裏吧,關起來慢慢盤問。”
就在這時,外邊忽然亂了起來,有人尖叫著從門口跑過。
“失火了!失火了!”
韓鬱麵色一變,兩步走至門口,一打開門,發現樓上垂落下來緞帶熊熊燃燒!
一個渾身是火的人麵目痛苦倒在走廊,朝韓鬱伸出手。
人們四處逃竄,哭喊聲響成一片。
一團團濃煙襲來,沈商枝一個箭步過去關上了門。
“著火了!出不去!”韓鬱帶沈商枝遠離門邊。
李聞璟慌了:“怎麼會突然燃起這麼大的火?!”
他慌張地環顧四周,因南風閣是全木搭建,天幹物燥,燃起來格外快。
沈商枝試圖打開屋子的窗戶,剛剛碰上,被燙的猛地一縮手。
“這扇窗戶是通往後院的!後院也著火了!哎呀這可讓我怎麼活啊!”玉姑姑哭天喊地。
這麼多年心血毀於一旦,玉姑姑滿臉絕望,眼淚滾滾流落。
現在沒有人顧得上她。
這屋子像是一個火爐,赤熱的氣浪排山倒海而來!
無孔不入的黑煙從門縫鑽進屋子,韓鬱撕扯下帷幔,潑上水遞給沈商枝。
“捂住口鼻!”
李忱借此機會再一次問:“這火偏偏在今日燒起來,徐平忠,看來你背後之人要讓你和我們一起死。”
“既然你喜愛美人,如今卻要被燒死在這裏,你當真甘心?”
徐忠平滿目驚恐,再無方才囂張模樣,跪地膝行至李忱麵前。
“我說!我全說!三皇子!小人還不想死!”
屋子窗戶被韓鬱暴力踹開,但外邊更加恐怖,一片火海,濃濃黑煙爭先恐後湧入屋子!
這一下嗆得幾人咳嗽不止。
沈商枝強行鎮定,眼神快速環顧四周,找能出去的地方。
忽然,他發現房頂有一處鬆動的瓦片。
沈商枝拍拍韓鬱肩膀,指指上邊。
韓鬱一瞬間明白過來,穩住下盤,兩隻手腕交疊。
沈商枝一腳踩上去,被用力拖起。
少年身形飄然,猛地攀上房梁,深呼一口氣,抬腿勾住橫木,整個人翻身而上!
沈商枝握拳,暴力砸出一個洞。
幾下拆掉周圍瓦片,破碎的瓦片邊緣鋒利,很快劃破了他的手心。
血液帶著坤澤獨有甜絲絲的信香,一滴一滴砸在地板。
然而整個南風閣溫度驚人,血液落地不過兩息便幹涸。
葉雲舒離得最近,嗅到一抹甜膩的香氣,不等去查驗,已經沒了。
“快上來!咳咳咳!”沈商枝朝韓鬱伸出手。
眼神第一時間看向的也是他。
韓鬱心頭狂跳,決定等脫險了,一定要把人堵角落狠狠親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