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鬱嘶了一聲連忙收回來,一圈深深的牙印印在手掌。
這浪蕩卻乾元笑了:“你不敢咬破,乾元血液裏的信香,你喝一點試試,這東西對你來說,堪比春.藥。”
沈商枝輕撫衣擺,被調戲的數次多了,不那麼容易臉紅。
“本將軍不傻,再者,本將軍最不喜喝酒。”
韓鬱舔了下嘴裏那顆發癢的尖牙。
如今他看著這根雪白的骨頭,忍不住想去撕咬,最好穿破那層厚厚雪白的殼。
——填滿空蕩蕩的內裏。
“你喜歡不知春。”韓鬱提起桌上茶壺,倒上滿滿一杯茶。
“喝嗎?沈將軍?”
那一刻,沈商枝險些以為自己的心思被他發現了。
七年裏,偷偷喜歡對方偏好的茶。
“不喝,太苦了。”他藏得很好,此刻也是。
韓鬱笑了下,在懷裏摸索許久,拿出一個布包打開。
裏邊兒是白色的,像是什麼植物的根莖。
“這東西是一種植物的根,有甜味兒,泡進茶裏,便不會苦了。”韓鬱撥出一半,放進茶壺中。
許久,沈商枝還是接過對方遞來的茶。
入口是濃鬱的茶香,還有一些苦,但是多品嚐一會兒,有一抹甜味彌漫在嘴裏。
韓鬱叼著一根,“怎麼樣,哥哥沒騙你吧?”
沈商枝移開眼,不再言語。
車隊在午時停了一會兒。
吃過幹糧,再次出發。
此刻距離皇城外的驛站已經有百裏地。
全崢低聲道:“若是不出意外,傍晚時分可以到達下一個驛站。”
沈商枝頜首:“已經夠遠了。”
全崢想要說什麼,一抬頭這西涼使者還坐在這裏。
心道這人怎麼這般沒有眼力見。
沈商枝淡淡道:“無事,直說。”
“是。”全崢低下頭。
“公子,今日正是動手的好時機,是否按照提前商量好的計策,晚一些屬下和左右護軍帶公主從小路走出十裏地?”
沈商枝點頭:“輕裝前行,盡量不要點燈,全曦會留下記號,你們從小路出來,沿著記號上官道來尋我們。”
韓鬱把玩著沈商枝常用的白瓷杯,若有所思道:
“看來你早就做好一切準備了,料想朝廷裏那些狗東西,不會輕易同意西涼和幽州聯姻。”
“不止,這次同我們去西涼的軍隊裏有叛徒。”沈商枝思考時,手指會輕掐自己的食指指節。
韓鬱思緒偏了點,想把自己手遞過去讓他掐。
等到全崢出去,沈商枝從座椅的暗格下拿出一把劍扔給韓鬱。
“勞煩使者。”
韓鬱抽出一段,悠長的劍鳴聲響起。
他輕笑:“這劍可是把好劍,一會兒讓我用廢了,我可不賠啊。”
沈商枝又翻出一把更好的長劍,麵無表情和韓鬱對視:“本將軍,有錢。”
韓鬱:“……”
言下之意,你盡管用,不必這般小家子氣。
韓鬱讀懂了這冰山話裏另一層意思,無語凝噎。
沈商枝撥開簾子,外邊天色已黑。
全崢等人已經帶著霜伊公主行駛上小路,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官道旁的樹木如同暗夜中靜靜佇立的鬼魅,枝葉瘋長,一眼瞧過去抽象怪異。
這時,林中倏然驚起飛鳥無數。
閉眼假寐的韓鬱喉結滾了滾,懶散吐出兩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