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天留下不少藥,以及自己製的毒。
他很講義氣,專門塞給沈商枝兩瓶適合霜伊公主用的毒藥,能在危急時刻保命。
等到唐南天離開,沈商枝苦惱地捏捏眉心。
如果,隻是那種關係。
應當,不會被韓鬱發現自己的心思吧?
沈商枝深深歎息,盤腿坐在屋內的銅鏡前。
屋裏點了幾盞燈,很亮堂。
沈商枝看著鏡中的自己。
眉眼褪去了稚嫩,像是麵癱,冷笑看起來還算正常。
但是,如果大笑,像傻子。
怎麼看,都不像坤澤。
印象中的坤澤,是如同陸思深那般,說話溫溫柔柔的。
又或者是許容清那般,沒有骨頭似的纏在自己的乾元身上,求著對方多疼疼他。
“好難。”沈商枝心中煩躁,抬手取下發冠,一頭青絲散亂一身。
這樣一來,他身上那抹冷意淡了些。
沈商枝觀察著自己,因為瞳色太淺,此刻看起來有些不聚焦。
“好像,不算太醜……”
沈商枝小聲嘀咕,左看看右看看,麵上浮現好奇。
等看夠了,又裝回冷麵將軍。
時辰已經不早,沈商枝褪去鞋襪上榻休息。
睡著沒多久,便做了夢。
夢裏邊兒,還是擺不脫那浪蕩子。
像是有一層迷霧籠罩,沈商枝隻感覺到有一滴溫熱的汗滴在自己鎖骨。
急促的氣息不斷縈繞在耳邊,聽得他渾身發燙。
如此不正經的夢,沈商枝做了一夜。
翌日,沈商枝把頭發半束,換上寬袖長衫。
全曦樂嗬嗬坐在馬車外:“這樣比坐在馬背上舒坦,還是公子疼我,像我親哥!”
全崢無奈:“公子多半是不想聽你哼哼。”
全曦扯了個鬼臉:“假哥哥!”
“行了,準備出發。”沈商枝上車時,輕輕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剛坐下沒一會兒,一道熟悉的身影偷偷摸摸溜進來。
沈商枝睜開眼,“全曦呢?”
韓鬱摸摸鼻尖:“暈了,別擔心,跟我來的暗衛接替了他。”
沈商枝實在不想理他,看見這人總是想起昨夜的荒唐夢。
韓鬱卻問:“那個毒物……走了?”
“一早便走了。”沈商枝犯困,倚在靠枕上。
韓鬱嗯了一聲,發覺這大冰山今日有些不同。
本不想理他,奈何乾元炙熱的視線越來越放肆,沈商枝睜開眼,語氣很凶。
“看什麼?”
韓鬱忽地湊近:“看你有點不一樣,今日怎麼穿的寬袖長衫,我記得你喜歡窄袖,說那樣方便行動。”
沈商枝沒想到他這麼快便能發現自己和往日不同,心中慌亂。
“不管你的事,請世子移步,不要打擾……!”
話說一半,韓鬱忽然捂住了沈商枝的嘴。
“哎,你就別說話了,每次總是要刺我兩句,以前在書院喊哥哥喊得那般自然,怎麼現在像隻帶刺的小刺蝟?”
沈商枝被逼進角落。
從韓鬱的視線看。
這冷臉坤澤一雙腿微微分開,頭發一半披散在腦後,有一縷落在身前。
馬車的布簾能遮擋陽光,半昏暗的情景下,沈商枝身上的冷意削弱不少。
“你最近有沒有吃抑息丹?”
沈商枝目露疑惑。
韓鬱輕咳:“我也不知是怎麼了,你身上的荔枝味兒越來越濃。”
想起昨夜唐南天說的話,沈商枝心頭微動,下一刻狠狠咬了這隻不安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