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半幹,韓鬱暗自深呼一口氣。
自從咬那一口,算是和冰山之間建立起了某種聯係。
在書院時,他就對沈商枝有不一樣的感情。
經過這麼多年,雖然被消磨的一幹二淨。
但是這一生,第一次情竇初開心悅的人,如何能忘掉。
此刻沈商枝站在他身前,從小素到大的韓鬱心裏閃過無數不太好的念頭。
乾元的劣根一般人想象不到。
這驛站的床,是拔步床。
上邊綁根繩子,倒是能把又凶又冷的冰山綁在這裏。
至於接下來乾元會做什麼,隻有韓鬱自己心裏清楚。
“早些休息。”韓鬱聲音比往常沙啞幾分。
聽到韓鬱離開,沈商枝鬆了口氣。
灌進去兩杯涼茶才把心裏那股躁動壓下去。
一晚上,沈商枝都在乾元留下的信香中輾轉反側。
韓鬱好受不到哪裏去。
二人在驛站的屋子緊挨著,韓鬱回去先是洗了個冷水澡。
無奈,火氣還是壓不下去。
“他娘的,素了這麼多年,怎麼一遇到這冰山反倒燒著了一樣?”
韓鬱隻穿一件褻褲坐在床邊。
默念一會兒清心經,無果。
韓鬱伸出了罪惡的手,探下去。
他行的是浪蕩事兒,心裏念的是少年時期的白月光。
一晚上,兩個人都沒能睡好。
第二日,火氣大的浪蕩世子,嘴角上火,長了潰瘍。
唐南天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一大早一直在忍笑。
韓鬱輕嘖:“再笑,爺扒了你的皮。”
他一說話,扯動嘴角傷口,又疼的嘶了一聲。
沈商枝轉頭看了全崢一眼。
全曦點頭,等用早膳那會兒,全崢送了藥過去。
韓鬱為了避嫌,沒和沈商枝坐一桌。
他指腹摩挲著藥瓶,問:“你家主子讓送的?”
全崢:“主子擔心您這東西傳染,所以讓屬下送了藥過來。”
韓鬱噗嗤一笑:“傳染?我又不咬他的嘴,哪裏能傳染上?”
全崢:“……”
這是調戲?
這……就是調戲吧?
全崢一臉懵,回去把韓鬱原話低聲在沈商枝耳邊重複了一遍。
沈商枝手中的筷子“哢嚓”一聲,斷成兩節。
出來皇城,李霜伊便換上簡便的紅色衣裙,免得路上累贅。
麵對沈商枝時,她沒帶麵紗。
此刻瞧他生氣,驚訝道:“沈哥哥,哪個不長眼大清早惹你生氣?”
沈商枝強忍怒氣:“無事。”
這麼多年,說變也沒變。
柿子還是浪到沒邊兒。
用過早膳,從驛站出發。
轎輦改成了表麵簡單,內裏豪華的馬車。
裏邊兒軟榻鋪著,矮桌,氍毹,金製茶具,一樣不少。
兩位會武功的侍女在側,加上霜伊公主身邊一直伺候的宮女也帶了出來。
沈商枝的左右護軍在前邊開道。
隊尾是全崢和幾位高手在守著。
“沈將軍。”唐南天騎馬過來,與他並排。
“等到下一個驛站,我便要和你們分開。”
沈商枝側目:“此次會去哪裏?”
唐南天:“可能會去北圍島。”
“那麼遠?”沈商枝道:“一路順風。”
唐南天輕笑:“嗯,到下個驛站我再給你把把脈,留下點常用的丹藥。”
“多謝。”沈商枝頷首,想起什麼,又從袖袋裏拿出一袋子碎銀扔過去。
出門在外,零碎的銀子和銅板最方便。
唐南天沒有拒絕,抬手接過:“謝了!沈將軍當真大方!”
沈商枝灰色的眸睨過去:“留下點毒藥,錢不是白給的。”
唐南天歎氣:“那我收回剛才的話。”
-
“明日至少還需要一天才能出青岑郡,這連幽州一半都沒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