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曦歎氣,“公子,屬下騎馬坐的屁股疼。”

全崢皺眉:“小曦,公子都還未說過累。”

沈商枝正在親自檢查所有馬匹和馬車,聽到兩人的話,微微側身。

“全崢,你去鎮上再買一輛馬車,明日我同全曦一起坐馬車,如今離皇城遠了,沒人會因為這件事參我一本。”

全崢:“公子,您太由著他性子了。”

沈商枝抬手:“去吧。”

“是。”全崢瞧到不遠處西涼使者走近。

心下一動,扯走了自己弟弟。

全曦哼唧:“哥哥,我不想去,我要回屋裏睡覺。”

全崢聽他哼唧,頭疼地屈指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去吧,今夜我守夜,隻要你不去騷擾公子便可。”

另一邊,沈商枝抬手輕撫低頭的馬兒。

韓鬱走近:“還生氣呢?”

沈商枝冷笑:“使者此話何意?”

“咳,我嘴欠,今日要是換做旁人來送藥,我肯定不會說如此孟浪的話。”

韓鬱這個人,整天一身酒味兒。

原本是有一股清淺的竹葉香,如今,不知道是不是沈商枝的錯覺。

像是摻了一抹荔枝香。

乾元隻是在身旁站著,這股子霸道的氣息便籠罩他整個人。

“距離皇城遠了,需得萬事小心。”韓鬱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沈將軍的側臉看。

“嗯,此次帶來的人,武功不弱。”沈商枝輕輕拍拍馬兒的頭,轉身回去。

不料這人一直跟著。

唐南天在沈商枝房門口等了許久。

“你可終於回來了,進去吧,我給你把脈,明日一早我得走了,就不和你道別。”

“好。”沈商枝推開門,把狗皮膏藥攔在門外。

韓鬱看這姓唐的毒物異常不順眼。

偏偏這毒物進去,故意賤嗖嗖地聳聳肩。

“……”韓鬱氣得嘴角更疼。

給沈商枝把完脈,唐南天許久沒吭聲。

沈商枝預感不妙:“怎麼?”

唐南天扣扣桌麵,“你記得三年前我說過你的雨露期很混亂這件事嗎?”

沈商枝蹙眉:“自然記得。”

唐南天輕咳一聲,有些不太好意思說。

畢竟乾元和坤澤之間有性別這道鴻溝。

即使唐南天如今再次分化成了中庸。

但是吧,有些事情,也不能坦然說出口。

沈商枝不耐:“直言便是,你何時如此嬌羞了?”

“……”唐南天氣笑:“我嬌羞什麼,我是怕你害臊!”

沈商枝閉了閉眼:“快說。”

“成,這是你讓我說的啊。”

唐南天當真直言。

“你雨露期混亂,原本已經被我治療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如今你被乾元意外標記……”

“嘖,反正我這麼跟你說吧,你體內的信香壓製的還算好,現在卻意外和高契合度的乾元融在一起。”

沈商枝悄悄攥緊了拳頭。

唐南天說:“你倆契合度太高,簡直天生一對,如今必須定時找他給你注入信香,才能抑製隨時會爆發的汛期。”

沈商枝耳廓紅的快要滴血。

唐南天存心報複:“現在有三種辦法,第一,他咬你腺體,第二,親吻擁抱,唾液交換,第三,徹底結契。”

沈商枝終是忍不住錘裂了木桌。

唐南天嚇得抖了一下,飛快搬著凳子退後三步。

“反正,你自己選……你這身體特殊,加之我早就和你說過,是藥三分毒,我早期做的抑製丹服用兩三年無事。”

“但是如今你服用了整整七年,坤澤的信香壓製太久,遲早要爆發,萬一在外人麵前暴露身份……沈商枝,你會很危險。”

沈商枝自然清楚。

如今就連李忱都以為他隻是中庸。

屋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就在唐南天以為自己小命不保時。

沈商枝忽然出聲:“我知道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