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西涼使者“難尋”麵對眾人。
沈商枝稍加思索:“你應當是被我連累了,他們主要抓的人是我。”
韓鬱蹙眉:“太巧了,昨夜遇襲,今日我們剛進錦西沒多久,便又被人盯上。”
對方久久不語。
韓鬱發現麵前紅衣大冰山又在思考,手指掐著自己的指節。
沈商枝穿紅衣當真是漂亮。
明豔這個詞用在他身上,雖有幾分輕浮,但卻是最好的詮釋。
韓鬱癡漢一般,盤腿直勾勾盯著他看。
沈商枝思考多久,他便看多久。
最終,冰山忍無可忍推了柿子一下。
韓鬱不防備,滾了幾圈,險些掉下房頂,幸而一隻手牢牢攀緊房簷。
“枝枝,我不過就多看你兩眼,怎得還要將我滅口?”浪蕩子一臉受傷質問道。
沈商枝目光閃躲,自知理虧,走過去正想把人拉上來。
他們待的地方像是一家酒樓屋頂,瓦片用的是上等的琉璃瓦鋪開。
占地麵積很大,韓鬱險些掉下去的地方是這裏的後院。
韓鬱滿心浪蕩地握住枝枝伸來的手。
下一秒,沈商枝忽然鬆開,並且在他麵前跳了下去!
韓鬱嚇得血涼一半,想都沒想跟著落下。
沈商枝身形輕飄落地。
前方不遠處的半月門正好有一片熟悉的衣角消失。
“沈商枝!”韓鬱心中後怕,低聲喊他。
沈商枝壓低聲音:“我剛才看到了霜伊公主的衣擺。”
韓鬱眉毛一挑:“你怎麼確定是她?”
“錯不了,她離開前穿的衣衫上繡的鳶尾花圖樣。”
小丫頭最喜鳶尾花,甚至有一年養了許多,因為不小心誤食裏邊的汁液而中過毒。
沈商枝說著,從半月門探出頭。
再往後邊,是一大片竹林,有一壯漢肩上正扛著一位陷入昏迷當中的少女。
韓鬱低聲問:“走?”
“走。”沈商枝已經跟了過去。
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到那漢子扛著霜伊進去一間屋子。
韓鬱拉著他躲在假山後邊。
“公主怎麼會在這裏?”
“不知。”沈商枝問:“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很不對?”
韓鬱從一落地大概就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沈商枝看他浪勁兒又上來,蹙眉問:“怎麼?”
韓鬱盯著他的眼,語氣騷包又欠扁:“這裏是青樓……枝枝,咱倆怎得總是和這種不正經的地方過不去?”
沈商枝:“……”
不遠處有關門的動靜響起,方才進去的大漢推門出來,並且將門上加了一把鎖。
韓鬱摟過沈商枝往深處藏,順勢捂住了他的嘴。
沈商枝莫名耳廓發燙。
他現在像是一件被韓鬱穿過的衣衫似的,渾身沾染著乾元的味道。
偏偏契合度太高,他不止無法抗拒,甚至有些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等到壯漢走遠,韓鬱目光垂下來。
懷裏人抱起來特別服帖,不太想撒手。
“他走了。”沈商枝毫不留情推開他。
韓鬱正抱的開心呢,人沒了。
沈商枝兩步行至門前,一看是銅鎖,抽出腰間軟劍,作勢要砍。
“等等等等!”韓鬱連忙攔下,“你就這樣開鎖?”
沈商枝:“不然?”
韓鬱挽起袖子:“看我的。”
沈商枝頷首,退開一步,讓他發揮。
韓鬱胸有成竹從袖袋裏翻出一支銀簪,戳進鎖孔開始掏。
一盞茶後,銀簪被折彎,卡在鎖孔中出不來。
沈商枝:“……”
韓鬱:“……”
此刻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不是第一次丟臉了,韓鬱哈哈一笑:“枝枝,要不咱還是砍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