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枝什麼模樣，韓鬱一早便清楚。
說句不要臉的，一開始，見色起意那堆人裏麵，就有他自己。
沒有遇到沈商枝之前，韓鬱隻覺得自己親娘是天底下最美的。
遇到沈商枝之後，其他人，甚至是天地之美景，也黯淡無光。
如今這一身紅衣，韓鬱瞧見，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不許別人看。
紅色襯的沈商枝眉眼格外昳麗，眼睛輕飄飄掃過來，風華盡顯，勾魂攝魄。
沈商枝見他久久不語，以為是自己不適合紅色，太過於滑稽。
“我不適合紅色……”
“誰說的？”韓鬱站起身，每靠近一步，都令這冰山心慌意亂，想要逃。
“夫人絕色，如今再豔麗的花，此刻都配不上你……”
韓鬱藏起身為乾元卑劣想法，不舍得欺負他。
於是牽起沈商枝的手，直接拿出一錠銀子扔給掌櫃：“這身爺買了。”
掌櫃的笑意更深：“客官對夫人當真疼愛，祝二位百年好合，祝這位爺心想事成！”
沈商枝問道：“掌櫃的，昨日那輛馬車往哪個方向去了？”
掌櫃的還以為他醋著，連忙幫忙勸道：“夫人，您別多想，昨日那女子我瞧見了，連您萬分之一的美都沒有！”
沈商枝：“……”
韓鬱忍笑：“是啊，夫人，你繞我這一次……嘶！”
韓鬱後腰被沈商枝狠狠擰了一把。
“掌櫃的，我隻是好奇我……夫、夫……君。”沈商枝這兩個字說的艱難。
“我隻是想瞧瞧那女子到底長什麼模樣。”
掌櫃的恍然大悟：“做比較是不！您往東大街走，昨夜我站鋪子門口，隻瞧見馬車拐去了東大街。”
得到確切消息，二人立馬往東大街去。
出了鋪子沒多遠，二人手還牽著，忘記分開。
不等想起這回事兒，熱鬧的街上忽然出現一隊捕快，為首的兩人手拿畫像。
正朝來往人群一一對比。
沈商枝和韓鬱對視一眼。
心中不約而同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時，捕快已經走到距離二人五步遠的地方。
足夠韓鬱看清楚畫像上的人。
二人同步轉身就走。
“喂！前邊那兩個，等等！”身後捕快叫住二人。
沈商枝和韓鬱腳步一頓，對視。
“動手嗎？”韓鬱問。
“來者不善，動手。”
一隻手拍上了沈商枝肩膀。
韓鬱不爽地將那隻手拍下去，攬著他往自己這邊摟。
“你們倆轉過身來！”捕快再次靠近。
韓鬱攥上對方手腕，猛地一掰！
“啊！！！”捕快捧著脫臼的腕子：“就是他們！快！抓住賊人！”
“走！”沈商枝猛地甩開韓鬱牽著自己的手。
對上對方幽怨的眼神時，沈商枝解釋：“牽著，不好跑……”
二人拐進一條巷子中，走到盡頭是另一條街。
韓鬱攔下沈商枝，探頭往外看了一眼：“這條街有捕快！”
沈商枝語速極快道：“前後堵死，上房頂！”
說罷，沈商枝後退幾步借力踩上外牆，飛身而起。
韓鬱緊隨其後。
一落到屋頂，二人同步躺下。
韓鬱忍不住想笑，被沈商枝掐了一下，憋住了。
底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娘的！跑哪裏去了？！”
“看來大人上邊的官要捉的就是他們兩個！”
“頭，咱們回去該如何交代？”
“我怎麼知道！老子的手！”
被韓鬱卸了手腕的捕快罵罵咧咧。
“現在滾回去找更多的兄弟出來！封城門！他們現在肯定還沒有出城！”
沈商枝側臉仔細聽動靜。
確定捕快遠去，稍稍放下心。
“這些人衝咱們倆來的，我發現畫像上邊畫的不是我真正的模樣。”韓鬱摸摸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