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商枝曉得小鹿亂撞到底是怎麼個撞法了。
若是當年還年少的韓鬱,哄人已經是一把手。
如今被風雨洗禮過的韓鬱,油嘴滑舌,哄起人來,即便是冰山都招架不住。
沈商枝慶幸發絲遮擋著耳朵,他移開目光:“不知所雲。”
韓鬱被他這副模樣逗得發笑。
“在西涼,他們稱你為白鶴,代表你潔淨,孤傲。”
“你從來不屑傷害老弱婦孺,即便你奪走一座城。”
韓鬱給他添上一碗水。
“你離開後,旁人多數在誇你,怎麼會有一位將軍,願意去幫助一位推不動板車的婆婆。”
沈商枝回憶許久,才想起這麼件事兒。
不殺無辜的老弱婦孺,這是兩國自己心照不宣的事兒。
那一年冬天他瞧著老婆婆著實可憐,在街邊坐到晚上,隻為了多賣一些菜。
好能給自己的老伴治病。
沈商枝買下所有的菜,親自送她回去。
“老婆婆是位中庸,她告訴我,當年她的夫君家裏不同意二人在一起,隻因為中庸配不上乾元。”
沈商枝垂眸:“但是她的夫君,從未因為身份而放棄她,所以老伯臥病在床,哪怕已經病入膏肓。”
韓鬱接了一句:“她自然也不願放棄他。”
“嗯。”沈商枝嫌自己說話太多。
不想讓這柿子覺得自己太好相處,進而繼續蹬鼻子上臉。
卻沒猜到,韓鬱早已經打心眼裏認準了他這個人。
吃過糕點和涼麵,韓鬱又頂著烈日去買了一竹筒竹葉涼茶。
“聽說這是錦西的特色,嫩竹葉煮開後放涼,加上一些清火的甘草,嚐嚐?”
沈商枝接過,二人一人一筒。
韓鬱跟在他後邊一起走進一家成衣鋪。
“呦!兩位客官快請進來!外邊日頭正毒著呢!”店裏掌櫃從台後小跑出來。
掌櫃的手持一把蒲扇,做生意的眼睛毒。
他一眼瞧出二人誰當家做主,直接湊到沈商枝身旁。
“這位夫人,您想看看什麼樣式的衣衫?”
“我們這裏各式各樣的都有,若是沒您看得上眼的,有夥計幫您畫圖,可以訂做。”
他一連串話拋出來,沈商枝啞口無言,下意識去看韓鬱。
韓鬱憋笑,浪蕩地攬過沈商枝肩膀。
“樣式最新的找兩身出來,料子輕薄,但是不能透。”
他說罷,拿走掌櫃手中蒲扇,親自給沈商枝扇風。
“成!您二位稍等!”掌櫃的一雙眼睛快眯成一條縫。
世子察覺懷中人想要掙脫。
低聲勸道:“枝枝,若是說是兄弟,人家也不會信,這裏來的夫妻更多些。”
“你委屈一下,做一做我的夫人行嗎?”韓鬱語氣放得很低。
沈商枝耳朵發燙,不再掙紮。
韓鬱如今的身高,已有一米九多。
坤澤大多不高,身板單薄。
沈商枝能長到一米八,在坤澤中也算少數。
因此他隻到韓鬱鼻尖處。
“夫人,怎麼感覺你又瘦了些。”韓鬱不安分,和他貼在一起。
沈商枝最多隻能忍到他攬自己肩膀。
他算是發現,這浪蕩子打蛇隨棍上,摟便摟了。
說話還一定要往他側頸湊。
腺體被乾元撩撥的發燙。
天性使然,沈商枝會渴望自己的乾元揉弄側頸軟肉,最好帶著疼愛,親吻這處。
沒有得到很好的安撫,會令坤澤不安煩躁。
韓鬱看出他不舒服,趁著掌櫃的沒來,狗膽包天低頭,鼻尖蹭開沈商枝衣領。
下一秒,微涼的唇細細親吻過還帶著牙印的地方。
沈商枝垂在身側的手指猛地攥緊,想要逃離。
“別亂動,一會兒就好了。”韓鬱從後麵抱的很緊很緊。
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懷裏。
不過兩息,韓鬱從沈商枝肩窩抬起頭。
“好了,順順毛,不生氣,不生氣。”
沈商枝被板過肩膀,被結過契的乾元抱進懷裏安撫。
韓鬱聲音從頭頂落下來,帶著幾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