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點頭,躍起一腳踩在韓鬱胳膊借力,飛身而起!
中途在牆上兩下借力,未落雉堞內,麵前土匪拔刀阻攔。
沈商枝絲毫不慌,反手抽出腰間軟劍,狠狠一劃!
屍體轟然倒地!
沈商枝解決牆上幾人,立即解下旁邊用來吊東西的麻繩垂下去。
撿起守衛手裏的弓箭,拉弓搭箭一氣嗬成,猛地鬆開手指。
羽箭破空襲去,穿透其中一人頭顱!
沈商枝毫不費力將絡腮胡拽上來。
韓鬱飛身而起,聽到身後動靜,抱住沈商枝往下就地一滾,正好躲過密密麻麻的箭。
隨後也不管絡腮胡的死活。
韓鬱扯著繩子帶沈商枝一起往外跳。
落下時巨大的衝擊力硬生生把絡腮胡給疼醒了。
“快走!”沈商枝砍斷繩子。
韓鬱帶著絡腮胡跟緊他。
“放開我!”絡腮胡被迫跑起來。
二人沒理他,身後土匪已經騎馬越追越近。
沈商枝停下,轉過身,長劍搭在絡腮胡脖子,“停下!否則我殺了他!”
為首的幾人連忙勒緊韁繩。
其中一人高喝:“放開我大哥!饒你不死!”
韓鬱嗤笑:“退後,留下一匹馬,要不然我現在砍了他的腦袋!”
沈商枝控製著力道,在絡腮胡脖子劃出一道傷口,不深,鮮血順著脖子往下淌。
絡腮胡急了,大罵:“都他娘的給老子退後!”
一群土匪對視幾眼,留下一匹馬,隨即慢慢往後退。
沈商枝眉目愈發寒涼:“讓他們繼續退。”
絡腮胡僵著身體,“好好好,這位公子,你手千萬穩當點。”
韓鬱輕嘖:“別廢話,讓他們滾遠點!”
絡腮胡惜命,動了動雙手,發現被綁的很緊,沒有掙脫的可能。
忽地,鼻尖嗅到一抹濃鬱的甜香。
是坤澤的氣息!
絡腮胡心中一喜,嘴上喊完話,猛地釋放出自己的信香!
土腥氣一股腦撲麵而來,原本已經撐到極限的身體,好似衝破封印,一股子熱意蒸騰而起,傳遍全身。
沈商枝死死咬唇,疼痛讓他有片刻清明,毫不猶豫持劍狠狠一劃!
絡腮胡的脖子被割斷,鮮血噴濺數米高,如同雨滴滴滴答答落下!
“大哥!”瞧見這一幕,土匪紛紛慌了神。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韓鬱反應過來,立即翻身上馬,一鞭子揮下去,烈馬高昂一聲,狂奔出去!
沈商枝腳步踉蹌,費力抬眼。
那人正朝自己過來。
“沈商枝!”韓鬱伸出手。
這一幕好似與許多年前重合了。
韓鬱也是這樣,朝他攤開手掌。
[沈商枝,和我回西涼。]
那時,他沒有動,隻是靜靜地望著他,親眼看著,韓鬱眼中的希望,一點點破碎。
沒能來得及說出口的感情,隨著越來越遠的距離逐漸消逝。
他想的。
但是不能。
後來,無數個夜裏,暗自悔恨。
這次,沒有再猶豫。
韓鬱稍一用力,把人整個撈起來抱在懷裏。
濃鬱甜膩的荔枝香源源不斷湧進鼻子,呼嘯而過的風都無法衝散沈商枝信香。
“幸好。”韓鬱下巴蹭蹭沈商枝發頂,顯然也想起數年之前分別時的情景。
“嗯……”沈商枝輕哼出聲,體愈發滾燙。
韓鬱抽空低頭看去,發現他臉頰通紅,竟帶上幾分情色。
“雨露期……”韓鬱想起他吃的藥,“你雨露期要來了?”
可惜,沈商枝理智在一點點崩潰,抬手勾上他脖子,臉頰蹭在韓鬱脖頸。
微涼皮膚能緩解些許躁意,無師自通,這冰山手指從韓鬱袖口探進去,撫摸著小臂處緊繃的肌肉。
“別動!”韓鬱心中惆悵,又幸福又苦惱。
後邊土匪窮追不舍。
懷裏的進入特殊時期,一旦被乾元信香繼續刺激,恐怕會徹底失去神智。
韓鬱把人往懷裏使勁摟了摟,以免兩旁延伸出來的樹枝劃傷他。
“唔……韓……鬱……”沈商枝揚起脖頸,眼尾泛紅,嘴裏不斷喊著他的名字。
“我在這,別擔心。”韓鬱再次收緊懷抱,眼底濃重情意翻湧。
“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讓旁人碰你。”
冰冷刺骨的風好似喚回為數不多的理智,沈商枝睜開霧蒙蒙的眼,聲音又低又輕:
“韓鬱……幫……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