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宴會,因為掌珠不歡而散,婇靈和其她幾個互換了眼色,她們已經打算背了掌珠,換個地方聚會了。
“你還好吧?”陳雪看那侍兒痛苦的模樣,忍不住詢問,“要不要請大夫?”
侍兒搖搖頭,虛弱道,“我歇一歇就好了,多謝姑娘。”
“嗬!”掌珠坐在椅子上冷笑著,這個賤人,她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呢!
陳雪看他嘴皮都起皮了,於是倒了一杯茶水給他,“喝水嗎?我看你應該是渴了?”
茶杯遞到了麵前,這侍兒舔了舔幹渴的嘴唇,但是並沒有去接。
陳雪見他渴望的目光,以為他不好意思,於是又往前遞了遞,侍兒反倒驚恐的跪伏。
“嗬嗬,這會子想起來了?剛剛怎麼忘了?”掌珠冷笑一聲,“原來規矩是守給臉看的?瞧高興了就守一守,不高興了就假裝忘了。”
“不是的……”被這樣一說,侍兒瞬間局促起來。
“姑娘不曾聽說過,奪食案嗎?”一旁身穿藍衣的虞鳳見陳雪疑惑的樣子,忍不住插嘴道。
“奪食案?”
虞鳳緩緩陳述了幾年前的一樁公案。
一個小女孩,在自家的地盤裏玩耍,偶然遇見了一個做苦活的佃農,一時發善心將手裏的一塊糕點給那佃農吃,佃農終日勞作,一雙手早就老繭縱橫,一時不查就刮破了小女孩細嫩的手指。
小孩子貪玩的很,跑的飛快,一時就甩脫了隨侍的侍從,所以這一場景並沒有旁的人知曉。
小女孩嬌氣,手被劃破,立刻就哭了,侍從聽見哭聲追來看見了佃農以及他手裏的糕點,就誤以為是佃農奪食,當即一頓毒打。
後來小女孩因為傷口破皮感染,一向嬌氣的她為此大病了一場,差點死去,這樁案子就放大了起來。
“明知道小姐來了,怎麼不躲著,反而湊上去?”有路人質問道。
旁人立即附和:“就是,我看他就是不知道檢點,還想著勾引主人飛上枝頭呢!”
“八成是小姐看不上他,就惱羞成怒了吧?”很多人自覺明白了真相。
很多自覺“天資頗佳”的聽了,立刻忍不住譏諷:“哈哈,他自己什麼模樣,他自己不清楚嗎?”
也有老實本分的不安道:“可那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啊!”
這種人會不會拉低所有佃農的聲譽啊?
他們很多也是佃農,但是其實很安分守己的,未來妻主會不會不敢要他們了啊!
那家夥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教的他啊?
怎麼能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流言傳出,很多人都要求嚴懲佃農,於是佃農最終被判依次斬去四肢,每斬一肢會有人專門治好,中途還需要服勞役做苦差。
小女孩被救治過來,才有人從她口裏得知了真相,但是佃農已經被斬去了一條手臂。
再後來,為了防止這類誤會造成的悲劇,也擔心女子再受到傷害,就規定這些奴隸啥的,都不許從主人的手裏去拿東西。
婇靈道:“姑娘要賞賜他,直接扔在地上就是了,仔細髒了手。”
“唉~”
陳雪聽見這些,也隻能長歎一口氣,將手裏的杯子放在了麵前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