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快暗下。
孤月族山巔雲台上,火光通明。
數百個孤月族女弟子手執烈焰火把,炬火遊動在圓台各處,形成裏三層外三層的蛇身狀火陣。
悅耳的鼓聲鈴聲傳來,蛇龍陣型中,一陣清歌妙舞。
白止胤和陶落等人借著火光,被引入燈火通明的席中落座。
周圍穿梭著各色靚麗的女弟子,紛紛三五成群地擁簇到白止胤周圍,飛快打量他一眼,又迅速哄笑跑開。
不時傳來女子們的嬉笑聲。
白止胤隱約間總聽到些什麼“可惜了”“不行麼?”“不像啊”的詞彙。
那些詞彙隨著女弟子們人數逐漸增多,被提及得愈來愈頻繁,聲音也越來越大。旁邊座位上,啃著糕點的陶落,頭埋得愈發地低。
*
“丫頭!”什麼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將陶落嚇了一跳。
她驀地抬頭側眸一看,原是明月姬的那五個男寵。
“前輩們好!”陶落僵著嘴角扯了個笑臉,打招呼道。
五人圍著她站著,臉色被火光映得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和昨夜向她傾述愛情之苦的哀怨模樣完全不同。
“嘿,”穿淡黃色衣袍的紀巽蹲下來,湊到她耳畔問道:“你昨夜和明月族長怎麼說的?”
陶落餘光瞟了眼深眸盯過來的白止胤,慌神道:“什麼,什麼怎麼說?”
“就是昨夜,我們放了你,你是怎麼和明月族長說的理由?她好像,今日白天,並沒有很生我們的氣。”
“是,是嗎?”
“還把我們五個都召入房中,翻雲覆雨了一番。” 紀巽似是饜足地回憶了起來。
陶落下巴都給驚掉,什麼鬼?!一天五個?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來?
不對不對,陶落晃了晃腦袋,這不是重點。
拜托這位大哥,將這種事情說給我一個十七歲的純情少女聽,合適嗎?
紀巽回過神來,笑道:“到底怎麼說的?”
陶落:“……”
陶落劈裏啪啦道:“我總不能說,你們是懼怕我的血,為了自己的修為和小命而違抗她意吧。”
“我說的是,你們五人都很愛很傾慕她,她是你們永遠的女神,除了她以外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子都入不了你們的心和眼,任何一個女子都別想沾你們的身。縱使違抗她的命令,你們也不願做出不忠她之事,你們對她的愛至死不渝……”
站在旁邊的其他四個男子互相對望一眼,怔了怔,隨即或羞澀,或開懷大笑起來。
陶落瞟了他們一眼,心道這幾個男子真的很好糊弄。
被明月姬睡一覺,此前對她的種種不滿和抱怨都煙消雲散了。
五個男子經此一事,皆對這丫頭另眼相看,紛紛各自揚起衣袍,圍坐在她身旁。
嚇得陶落慌忙向前挪了幾個位置。喂喂,別都圍著我坐啊,我親愛的師尊看著呢?像什麼話,被我師尊誤會了怎麼辦?
旁側驚蟄驚雷看到這一幕,皆呆了呆。
驚雷歎道:“驚蟄師兄,茗兒師姐好受優秀男人歡迎啊!那些掌門長老都圍著她。”
驚蟄垂了頭,並不言語。
“嗬!”紀小筱坐在兩人另外一邊,白了一眼遠處的陶落,罵道:“妖豔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