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丫頭。”那叫古韻的男子湊過來,悄聲問陶落道:“你和那止胤仙尊,不行房事的原因,真的是你血的問題?”

那叫常盅的男子也湊過來,問道:“我們方才一路過來,可是聽說是因為他……不行的原因。”

陶落:“……”原來是聽八卦的。

陶落擺擺手,扯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含糊道:“這個嘛,都有一定的原因吧。”

“什麼原因?”一道寒氣逼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陶落動作一頓,寒毛立起。

周圍五個男子紛紛起身,對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止胤仙尊行禮,隨即互相瞟了眼,速速逃也似地散開了。

陶落回頭,飛快瞄了一眼白止胤,見他冷若冰霜,一雙眸子仿佛映入深淵,複雜深邃,看不清情緒。

陶落發了個寒顫,咽了最後一口糕點,笑臉迎過去,手捏住他腳邊袍擺,扯了扯道:“原來是師尊啊。您坐,坐我邊上。”

陶落狗腿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布墊,給他騰出個位置。

頭頂之人一動不動,居高臨下地垂眸瞥了她一眼,道:“你的血……”

陶落慌忙笑道:“什麼血不血的,那都是別人傳出來的謠言。”

“那麼說我不行……”白止胤聲音裏依舊聽不出情緒。

“什麼行不行的?也不知哪個該死的在背後嚼舌頭,質疑師尊大人的龍虎雄風!”陶落立即板著臉道。

白止胤神色更複雜了。

*

忽然一陣熟悉的絲竹之樂響起,從蛇火陣裏躍出一道曼妙身影,開始翩翩起舞。

那身影穿一身清顏白衫裙,飄然出塵,清雅甚仙。

旦見她三千青絲挽作一縷簡單發髻,發尾飄垂腰側,猶如墨染白紗。長袖輕舞,腰肢嫋娜。纖纖玉指手執一柄竹簫,手指輕舒攏握,勾著竹簫翻飛在月色下,輾轉在朱唇間。

唇瓣親啟,簫聲行雲流水,傾瀉千裏。吹得人飄飄欲仙猶如上九天攬月,下南海逐浪。

陶落定眼一看,那不還是明月姬麼?

這女子別的不說,衣服是真的多啊。不過這套和她白日那幾套相比,是屬於布料多的。

她正想著,明月姬已是踏著火光,朝她這邊舞動而來。旦見她輕移著蓮步,一步脫下一件外衣……很快,她皙白的胳膊大腿小蠻腰又得見光明。

原來如此,這是在跳脫衣舞。怪不得最開始穿得有點多。

*

見明月姬扭著舞姿款步而來,陶落抬眸看向身旁的白止胤。

她從坐墊上爬起來,湊到白止胤身旁,輕聲道:“師尊啊,她又來勾引你了。”

這明月姬看來還是不怎麼信白止胤不行之事,心有不甘,欲在宴會上再行最後一次試探。

見明月姬扭腰跳來,白止胤冷著臉轉身即走,卻被明月姬攔住。

明月姬扭著腰繞在他身前,嫣笑道:“仙尊莫走呀,明月隻是今日聽聞族中風言風雨,說仙尊不行,詆毀仙尊清譽!明月想著,或許明月可以為仙尊證明神武。”

這,這話能直接說出來嗎?啊你這女人,今天證明了五個男人的神武了,你還有精力來誘我師尊?!

白止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正欲甩袖嗬斥,卻沒提起袖子。

他的衣袖被陶落使勁暗中拽住了。

陶落傳密語給他道:“師尊啊,為了不再受她糾纏,師兄師姐出獄,明日我們順利回城,莫動怒!千萬忍住啊!”

白止胤聽罷,一張清冷的俊顏,此刻像吃了數塊黃連夾榴蓮,又臭又苦,精彩紛呈。

明月姬盯著他半餉,見他神情,終於確認了事實。

他真的不行……

她明顯非常失落,自己靜心策劃的一切計謀全部泡湯,她明月姬百多年來看男人的眼力,竟然今日栽在白止胤身上!

白止胤,好個仙模仙樣的白止胤。斬殺惡獸的時候那般英姿風采,卻在床上駕馭不了一個女子??

她傷心又憤怒,拂袖轉身,點足離開,對身後幾個女弟子丟下一句話:“放了獄中那兩個,明早送行。”

見明月姬終於放棄了師尊,陶落心裏長舒一口氣。

她湊到白止胤身旁,拍開他袖子被自己拽出的褶皺,寬慰的道:“對不起啊師尊,讓你被人誤會了。”

抬眸就撞上了白止胤結著寒冰的眼,他幽幽道:“所以,那話是你傳的?”

啊?陶落迅速躲開視線,道:“我傳,傳什麼了?應該,不是我。”

白止胤莫名覺得好笑,丟下一句冷話:“為師行不行,你清楚就行了。”話畢甩袖回了他自己的位置好。

陶落:“……哈?”她反應了半天,回過神來,臉唰地紅了個大蘋果。

關鍵是,她也不清楚啊!

陶落懊惱,他這不也沒給她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