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怎麼了?”
沈行露帶著一絲疑惑地看著楚召南,確定他沒事兒,隻是在發呆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師尊,我看您剛剛沒反應,以為您怎麼了。沒事就好。”
楚召南意識到自己剛剛在發呆,這很不符合得道高人的形象,尷尬的清了一下喉嚨。
“為師隻是在思考一些事情,對了,進屋去,你穿的裏衣怎麼就出來亂晃。”
沈行露笑著將床頭的水盆端出來,放到了門口,才和楚召南一起進了屋。
“師尊,謝謝您的辟邪桃木,徒兒剛剛一點兒也不冷。”
聞言,楚召南伸手一招,那辟邪桃木變成了一根平平無奇的桃樹叉,像是一個掛件般,懸在了他的腰間,下頭還墜著紅色的流蘇繩。
他伸手把玩著辟邪桃木,坐到了榻邊。又將沈行露按著躺了下去,伸手開始探究沈行露的脈門。
沈行露渾身一僵,他唯恐楚召南查探出什麼來,他體內的魔息和魔傀都不敢讓楚召南知道。
於是他就掙紮著想要收回手,卻被楚召南抓的很緊。
“你這孩子,躺好,為師給你把把脈,看看你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楚召南心頭隱隱有個想法,怕不是那晚上的流波山異象,將這孩子身體裏什麼機能給弄出毛病了。
否則一直好好的,怎麼就這兩天突然犯病了呢?
沈行露躺了回去,緊繃著身子,一雙大眼一直緊張的盯著楚召南的表情。
隻見楚召南微微闔眸,靈流探尋過沈行露的周身,神態平和。
沈行露隻覺得自己周身溫暖,像是被和煦的日光包裹。
師尊就是這樣,縱然是嘴上說的再不好聽,心裏總是掛念著自己的。
就像是他的靈流,很多時候都是療愈屬性,沈行露從來沒見過楚召南的銀華劍傷人,或者楚召南出現什麼暴虐之態。
楚召南輕輕皺眉,沈行露額頭上一下子又沁出了汗珠,他心髒惴惴的等著楚召南對他的審判。
可楚召南睜開眸子,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咦?分明是有毛病,可是為師這麼探尋,居然什麼也查不到。算了,想來是精神上的問題。行露,你最近是不是修煉的太累了?要不,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一二,師尊帶你在山下走走散散心。”
沈行露提著的心一下子放了回去,他有些疑惑,明明自己的識海裏存著那些個東西,為什麼師尊就是查探不出來?
疑惑歸疑惑,放心是真放心了。
更何況楚召南還說要帶他在山下逛逛,他一把就圈住了楚召南的腰,將下巴磕在楚召南的肩頭,撒嬌的哼唧。
“好,師尊最好了。那我今晚上要去看花燈。您每次帶我來,就給我買個河燈咱們就走了。這回我要慢慢的看,行不行?”
楚召南從來就被沈行露摟摟抱抱的,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伸手拍拍他的後背,點點頭。
“自然可以,今晚可以慢慢走走看看。至於河燈,還是要買的。到時候等會逛完了,為師陪你去放河燈,你去給你娘說上幾句話。”
沈行露心滿意足,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已經是日暮西陲了,屋子裏光線有些暗,就看到楚召南正挑著油燈,坐在桌邊縫製著什麼東西。
他披了外袍,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就看到楚召南正在和白日裏買的那張百目犀的皮子做鬥爭。
那張皮子原本放在沈行露的乾坤囊裏,楚召南見孩子睡了,也不想去吵他,幹脆就掏了出來,想在孩子醒來之前做上一個刀鞘,給沈行露一個驚喜。
原主的記憶中是有這些東西的製作方法的,畢竟是天下第一仙尊白玉流的首席大弟子,於武道方麵的成就肯定是高人一等。
但是楚召南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曾做過針線活兒的主兒。即便是有著原主的記憶,做起來也是磕磕絆絆的。
一直到沈行露醒來,他還在笨拙的往刀鞘上頭鑲嵌月華石。
沈行露就這麼垂眸看著他,燈光照在楚召南白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垂落,灑下一片小小的扇形陰影。
更是將他挺直的鼻梁柔化出了一抹溫和。
楚召南的手指上頭被針紮傷了好幾處,他捏著月華石的時候,忍不住咧了咧嘴。
這一幕正好落在沈行露的眼中,他猛地牽過楚召南的手,細細的查看。
然後毫不猶豫的蹲下身,看著楚召南的眼睛,將他的的手指含在了嘴裏,吮掉了上頭的血漬。
“師尊,你手受傷了,下次這些事情,讓我來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