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是柳茹英那五個要去參加佛山大比的弟子中,最小的一個,今年隻有十六歲。
比起沈行露大了一歲,也是她那些弟子中最好看的一個。
沈行露回頭看了一眼楚召南,扯起被子,將他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都遮擋好,才起身去開門。
“師姐好。”
由於他後頭要去參加佛山大比,未免後頭露餡兒。楚召南今日特地吩咐,讓沈行露直接改口,管這些弟子稱呼師兄師姐。
寧陵看了他一眼,臉上飛快地浮上兩朵紅暈。
“師弟,沈仙君歇息了嗎?師尊讓我給你們送點熱水來洗漱。”
沈行露伸手去接盆子。
“有勞了,我自己來便是。”
寧陵卻不打算給他,微微讓開一些,身子閃了一下就進了屋子。
“沈師弟,你第一回來北邊兒吧?佛山大比還得等上幾日才會動身,要不我帶你四處逛逛?”
沈行露微微皺眉,他瞧了一眼睡得正深沉的楚召南,搖了搖頭。
“多謝師姐好意,師尊今日醉酒,我還是隨侍身邊的好。”
寧陵也看了一眼楚召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嗬嗬,楚仙君倒是個好玩兒的。若是不會飲酒就直說好了,非得打腫臉充胖子,這回醉的真是厲害的很。”
沈行露臉色不愉,他很不喜歡寧陵說楚召南的口氣,更不喜歡她打量楚召南的眼神。
“師姐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還請回去吧。”
寧陵卻絲毫沒什麼感覺,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兒。伸手摘了一朵桌上花瓶裏頭的梅花,又將小香爐裏頭的熏香給撥弄了兩下。
“這院子原本是師尊住著的。聽聞楚仙君要來,師尊特地將地方騰了出來,對楚仙君倒是真的看重呢。師弟,你今日來的時候帶了一隻小狐狸,酒宴的時候一直趴在你肩頭來著,可否讓我看看?”
沈行露對她的表現可謂是一絲忍耐都不想有了,這個女子一直在自言自語,還在他和楚召南的屋子裏亂逛,讓他感覺非常糟糕。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外人突然闖進他的家,對他家評頭論足,這種感覺糟透了。
“寧陵,若是沒有旁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師尊身子不好,又有些醉酒,今日我們不待客。”
寧陵一直仗著自己在師門中算是個美人兒,那些男弟子對她都是一副恭順加舔狗的態度。
可是她愣是誰都看不上,今日見了沈行露,被他驚為天人的長相所震驚。又聽楚召南說他修為很厲害,一路從流波山禦劍飛到思南門,都是他用的靈力。
頓時對沈行露刮目相看,可是這個人對她的態度卻讓寧陵很是尷尬。
她嘴唇抖了一下,臉上紅暈更加深了。
“沈師弟,你好像有些不歡迎我?若是這樣,我還是離開吧。”
沈行露冷笑了一聲,一慣掛著的小臉上頭帶著三分鄙夷,他雖然於男女一事並沒有什麼涉及,但是能聽出來寧陵話語裏頭,帶著一絲嬌蠻的味道。
“好。”
寧陵臉上爆紅,狠狠地跺了一下腳,轉身便跑了出去。
沈行露關上門,拉上了門栓。
隻見楚召南毫無防備的躺在榻上,墨色的發絲鋪滿了枕頭,臉上都是安靜柔和。
他擰了熱帕子,給他輕輕的擦幹淨臉和手。
又將楚召南的手心放到嘴邊,深深的吻了一口。
這些在楚召南醒著的時候他是萬萬不敢逾矩的,可是麵對心愛的人安靜的睡顏,又有幾個人能不心動呢。
“師尊,你睡了,行露也好困啊。我也想睡。”
沈行露用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聲音溫柔,像是在撒嬌。
“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嗎?”
楚召南閉著眼睛不說話。
沈行露臉上漾起笑容。
“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他飛快地脫去自己的衣袍,鑽上床,將楚召南摟在懷裏,嘴唇貼著楚召南的額頭。
“師尊,你身上好香啊。總是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喝了酒就像是桃花酒了。你想家嗎?我其實有些想家了,家裏桃樹下頭你還埋了幾罐桃花酒,沒拿出來呢。等佛山大比以後,我們一起回去把它們挖出來好不好?”
“師尊,如果佛山大比,我折桂了,是不是就能告訴您我心中的想法了?師尊,我真的有些後悔了,我想回去。那些人看你的眼神都讓我很不舒服,我們這次出來以後,再也不離開流波山了好不好?就我們倆,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楚召南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做什麼春秋大夢,自然聽不道他說的什麼。
隻有係統陡然間亮了起來,屏幕上一張無比驚詫的大黃臉。
對於楚召南想要改變沈行露的取向這件事情,係統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