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南原本很排斥去觸摸旁人的皮膚。
他有些輕微的潔癖，總覺得和旁人這麼親密的接觸，有些不習慣。
可如今手指碰上沈行露的胸口，透過那層皮膚和疤痕，能感受到沈行露蓬勃的心跳。
楚召南閉了眼睛，手指在沈行露的帶領下，混著溫泉水，在那道陳舊的疤痕上細細的感知。
“疼不疼？”
沈行露垂眸看著他，苦笑一聲。
“忘了。”
楚召南垂著眼睛，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手指觸摸到的皮膚燙的嚇人，他手足無措。
“怎麼會忘了？當年，當年那一劍，為師都還記著。”
沈行露抬起他的下頜，讓他和自己對視。
氤氳的水霧中，楚召南的眼睛黑黢黢的像是一隻小鹿。
“我當年魔息護著心脈，否則那一劍肯定就要了我的性命。熄燼將我帶回魔域，給我隨便的清理了一下傷口，就不再管我死活。”
“我拚盡全力的好起來，卻被魔後派出去的追兵一路截殺，最終掉下了潛淵。”
楚召南忍不住驚呼出聲。
“潛淵？”
那是什麼地方，原主的記憶中有涉及。
隻說中間惡獸無數，更是凶險異常。
楚召南手指抖動，又撫上了沈行露胸口的另一道傷口。
“所以，其他的這些傷疤，都是在潛淵中弄得嗎？魔後，為什麼要追殺你？”
沈行露搖搖頭，似乎不願意再說。
“算了，往事不提也罷。如今我倒是好好的活下來了。師尊，您不知道，我在潛淵裏頭呆了四年，每天每夜，想的都是師尊您。您是我活下去的堅持，也是我唯一的光。”
“潛淵裏，到處都是黑暗。起初，我十分害怕。可是隻要我想到你，我就要堅持活下去，不能容忍自己就這麼死了，因為我還想再見你一麵。”
楚召南眼圈兒一下子酸了，他掩飾的想要低頭，卻發現自己的下巴被沈行露牢牢的捏在手中，自己的每一個表情都避無可避的在對方眼睛中留下倒影。
“行露，這幾年，你過得太不容易了。當初是為師不好。”
為師不該讓你去參加佛山大比，應該將你放在身邊好生照顧著的。
沈行露低笑一聲，忽然湊近楚召南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個吻。
“師尊，你不要生氣，我隻是，隻是想嚐嚐你的味道。這樣我才能確定你在我身邊。”
楚召南的臉連帶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燒了起來，像是煮沸的水，無法平複。
他真的無法直視自己和沈行露坦誠相對的時候，這個逆徒居然親了自己一口。
還能堂而皇之的說一句，是為了確定自己在他的身邊。
“你……”
沈行露知道他要生氣，幹脆一把將他摟進懷裏，有力的胳膊橫過楚召南細瘦的肩頭，狠狠地扣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臉埋在楚召南細瘦的頸窩，呼吸打在他的皮膚上。
水下，兩人腰腿相貼。
楚召南頭皮都炸開了，他推了一下沈行露，卻發現根本推不開。
對方比他身高體型都高大太多了，這麼近身，自己根本討不到任何的便宜。
“你做什麼！”
沈行露抱著他，感受著他，卻也躲避著他。
“師尊，不要動，不要動，讓我抱抱你。”
聲音軟軟的，一如小時候對著楚召南撒嬌要抱抱的語氣。
楚召南頓時就偃旗息鼓了，呆呆地任由著他抱了一會兒。
才悶悶的問道。
“好了嗎？抱了好一會兒了。”
沈行露低笑一聲。
“不好，永遠抱不夠呢。師尊，你欠了我五年的光景，你要都還給我。”
一直到楚召南感受到水下有一柄利刃出鞘，才突然來了力氣，狠狠地將沈行露推開，瞪大一雙眼睛看著他。
“你，你……”
沈行露倒是無所覺，隻是沉了下去，隻露出一隻毛茸茸的腦袋。
“師尊，你別生氣。我都說了，讓你別亂動。”
楚召南氣氛的耳根通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兀自走到了池子的另一頭，慢悠悠的開始擦洗。
係統空間中，小姑娘正好奇的看著他們的互動，發現楚召南躲到了一邊兒，就將他拉了進去。
“宿主先生，甜蜜值增加一百五哦！加上之前的二百，已經三百五啦！”
楚召南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屏幕上裝著甜蜜值的小瓶子底下真的累積了一層像是粉色細沙一樣的東西，邊上標記了一個刻度，一百五十。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說了，這種時候你應該回避。你沒看到我正在洗澡嗎？”
小姑娘好奇的歪著腦袋看向他。
“唔，這個有什麼嗎？我們係統的構造和你們不同，所以你穿不穿衣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哦。”
楚召南被她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