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南自忖萬無一失,卻驚覺所有人都盯著他的臉看。
他有些尷尬的搓了一把臉,心想難道是之前有什麼痕跡留下來了不成。
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曾有什麼。
“怎麼了?”
柳茹英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些狐疑道。
“師兄,你,你嘴唇破了,正在流血。”
這麼一說,楚召南確實感覺到了一絲疼痛,之前情緒太過緊張,唯恐眾人發現沈行露的行蹤,連這個逆徒最後做出來的壞事都沒發現。
他蹭過嘴唇,鮮血染紅了指尖,也染紅了原本血色淡薄的唇瓣,讓他看起來比之平時清冷端肅更多了一份難得的嫵媚。
文書等落雪宗弟子皆喉結滾動,隨後尷尬的轉過了腦袋。
而柳茹英及兩個女弟子更是臉紅如蘋果。
楚召南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露出這種情態,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幾人皆掛了彩。
校服上頭多少都有血漬和破損,也看不出到底是自己人的還是妖族的。
“外頭的妖族都解決嗎?”
柳茹英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們隻殺了外頭的一百多個,可是進到村裏,就發現剩下的全都已經被殺掉了,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文書這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膽怯,聲音也有一絲波動。
“是,楚仙君當真是神通廣大。我們查探了,都是一擊斃命,那些東西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這次多虧了楚仙君,若不是您,我們這些人隻怕還是給他們送菜的。”
落雪宗的幾個弟子以前都知道自己師門裏頭的大師兄葉辰還有師叔冷月與這位楚仙君交好,也知道他是白玉流的大弟子。
可是這個人看著文文弱弱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沒有見過楚召南使出劍招的人,都不會相信這麼一個看似文弱的仙君,能有多大的能量。
隻聽那幾個參加佛山大比,堅持到最後的師兄提起過,楚召南當年佛山一役是多麼的威風赫赫,一人擊退數百魔傀。
如今親眼看到這一村裏頭的妖族慘死,才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能穩坐璿璣門白玉流仙尊大弟子的人,根本不是普通人。頓時對楚召南的敬仰程度又上升了一個層麵。
楚召南臉上有光。
不管這個光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沈行露,那都是他楚召南教育有方,嘿嘿,良師益友嘛。
小嬋鄙夷的嘟著嘴。
“宿主先生,一顆糖豆子都能讓你這麼嘚瑟,你也太好騙了吧。”
楚召南立刻衝進了係統空間,敲了敲係統屏幕。
“小嬋,我覺得你現在的服務態度越來越不好了。”
小嬋嘟著嘴。
“唔?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要投訴!你怎麼能對你的宿主這麼不和藹可親?”
小嬋順手摸了一片薯片。
“嗯。那我們先來看一段錄像。”
不用她說,楚召南也知道是什麼錄像了。
他來不及製止,小嬋就迅速帶他回憶了一波今天和沈行露的所作所為。
楚召南臊的頭都抬不起來。
“你一定要這麼相愛相殺嗎?”
小嬋搖搖頭。
“不敢和你相愛。”
“為什麼不敢和我相愛,你說清楚!”
小嬋擺擺手。
“清者自清,我不敢,我不敢。”
去你的清者自清。
楚召南一直深諳好男不和女鬥,哪怕隻是一個女性形象的係統,他也鬥不過,嚶嚶嚶。
“小毛孩子懂個啥!”
小嬋放下薯片,正色道。
“宿主先生,我覺得,按照原著裏的走向,沈行露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你想想,他的遭遇,你覺得他會無條件的變成一隻小綿羊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現在的所有都是演出來的呢?”
楚召南愣住了。
“什麼?演出來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嬋盯著楚召南,兩個人隔著屏幕對視。
“我的意思,是宿主先生,您一定要小心,不要陷得太深。”
楚召南嘴唇囁喏了一會兒,最終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雖然這個小丫頭說話不中聽,可是楚召南知道她是關心著自己的。
“我明白。”
小嬋繼續道。
“畢竟宿主先生,您的目標隻是改變男主的黑化,並不是要將自己搭進去。如果保全自己,小嬋還是不希望您受到傷害的。畢竟,您是小嬋帶著來到這個世界的。”
這算是小嬋和他的第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就在這個亂糟糟的環境中。
楚召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歎息一聲。
“好,我會記得你的話的。”
如果誰都能控製住自己的心,如果你能在我心上上一把鎖,也許我也用不著這麼痛苦。
楚召南退出係統空間,見柳茹英他們已經將周圍探查完全。
文書手裏還倒提著那隻霧妖,原本威風凜凜的妖獸,如今就像是一隻死狗一般被人拎在手裏,難免讓人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