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
成鯉擋住夜哭鬼的出擊,對身後的陳良庚吩咐道。
陳良庚不肯:“我不要。”
“進來之前怎麼答應我的?出去!”成鯉這次真的要生氣了。
聽她語調變得嚴厲,陳良庚不敢不聽,耷拉下腦袋道:“那你要當心。”
成鯉發起反擊,一掌打出去。
夜哭鬼後退數步,吐出幾口黑血。
“我已修行幾十年,不可能輸給你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他不甘地吼了一聲,使出全力,劈掌打向成鯉。
脆弱的屋頂被掌力震開,牆體也跟著顫動。
院外的薛業和躲在角落裏偷看的下人們見此情景,驚得張大了嘴巴。
“那姑娘行不行啊?可別鬼沒收服,倒把他激怒了。”
“是啊,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咱們。”
陳良庚蹲在屋簷下,時不時探頭向裏瞅,可惜裏麵風太大,什麼也看不見。
成鯉亂飛的灰塵和蜘蛛網糊了一臉,先抬手抹了一把,口內念訣,徒手接下對方的掌鋒。
掌力被劈散,夜哭鬼倒在地上,身軀扭曲變形,若隱若現。
趁此機會,成鯉取出黃符,咬破手指畫了個鎮鬼圖,串在桃木劍上,飛快刺去。
“啊——”
夜哭鬼淒厲地叫喊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身體變成透明,轉眼散為灰燼。
風止聲息。
籠罩在上空的黑霧也隨之消散。
成鯉將桃木劍收進乾坤袋,原本有半人高的布袋,自動縮至錢袋大小,落在成鯉手裏。
一顆腦袋從破窗探進來,俊俏的臉洋溢著傻笑。
“搞定了?”
“嗯。”成鯉撣了撣衣衫上的灰,淡定地往外走。
陳良庚屁顛屁顛迎上去,“小鯉魚,你方才是擔心我看見那鬼露出凶相,嚇到我才讓我出去的對吧?你真夠意思。”
成鯉:“……”
我隻是怕你礙事好嗎?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步看向後方的那口枯井。
“怎麼了?”陳良庚也跟著瞅過去。
成鯉搖搖頭:“沒什麼。”
兩人出去,薛業急忙過來問:“怎麼樣?”
下人們遠遠打量成鯉。
一個小廝驚歎道:“這就是那位女相士?好小一隻啊,還不到我胸口呢。”
“你那麼大隻,幾個女子能到你胸口?”同伴麵露嫌棄,“話說她身邊那個紅袍男子是誰?”
“她徒弟吧?否則怎麼敢跟進去?”
“有道理。”
成鯉頭上還盤著幾條蜘蛛網,陳良庚默默幫她拿掉,老實地站到邊上。
“那鬼已經被我收了,隻是我還有個問題想問。”
薛業聽說鬼已然被收服,高懸的心落地,態度也愈發恭敬和善。
“姑娘隻管問。”
成鯉:“這院子裏是不是死過人?”
“這……”薛業梗住。
什麼事都好提,偏生此事不可說。
“姑娘恕罪,這事兒不便相告。”
成鯉也不為難他,“不說也成,隻是將來再鬧鬼,別來找我了。”
說完,便拉著陳良庚要走。
薛業急道:“此言何意?姑娘不是說那鬼已被你降住了麼?”
“是降住了,但因為死過人,院子裏的陰氣沒有散去,有陰氣就還會引來別的鬼,隻有在死者死去的位置灑上符水,驅散陰氣,方可換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