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彭芷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敢。
她什麼出身，人家又什麼出身呢？就像朱言易說的，即便她告到皇上那裏去，也還有皇貴妃會護著他，到最後蒙受損失的隻有她自己。
“我鬥不過他的，還是算了吧。”
成鯉勸道：“我會幫你的，京府的姚大人也會站在你這邊，有必要時，我還會請紀王出麵，為你做主。”
“你能請動紀王？”彭芷麵露驚訝，“你到底是誰？”
“我是紀王的義女，也是涼國公十幾年前走失的女兒。”成鯉將身份如實相告。
彭芷遲疑起來，“這麼說，你不就是朱言易的妹妹？”
成鯉頷首：“是的，不過我跟他們不是一條心，我跟朱言易也有仇，咱們完全可以聯手。”
“可萬一扳不倒他怎麼辦？我自己搭進去也就算了，整個彭家也會被牽連的。”彭芷實在是鼓不起這個勇氣。
“你一輩子就讓那個人渣給毀了，難道甘心就這麼放過他，讓他逍遙自在，繼續再去禍害其他姑娘？”
成鯉語重心長地繼續勸。
“想想你不得不打掉的那個孩子，如果她還活著，現在也該快出生了吧？再想想被他毀掉的婚約，是他始亂終棄不負責任，才害得你現在一無所有，這種人不該死麼？”
彭芷陷入糾結，她確實不甘心，可又確實輸不起。
“你可以慢慢考慮，考慮好了再派人去京府衙門找我。”成鯉將自己姓名告知了她，起身告辭。
彭芷猶豫著思索了片刻，抬頭時已經不見成鯉的蹤影。
奇了，這姑娘會飛不成？
成鯉出來找陳良庚會合，小傻子蹲在觀賞竹叢裏都快睡過去了。
“小鯉魚？”陳良庚掙開朦朧的睡眼，“問到什麼沒有？”
“沒有，不過也不算全無收獲。”成鯉也不確定彭芷會不會選擇與她合作，若是不願，那就另外再找受害人，辦法總是會有的。
兩人悄摸摸離開彭府，去了京府府衙。
姚琮還沒休息，把他們請到後堂相談。
“姑娘家會更在乎自己的聲譽，隻怕不會答應你。”
“不答應，那就再想法子，咱們也不能強迫她。”成鯉隨即問起他白天去江家的情況。
姚琮無奈道：“可別提了，我去請江大人過來認屍，他黑著臉把我罵了一頓，說他家女兒好好地待在閨中，安然無恙，我卻咒她死了。難怪這麼久不來報案呢。”
成鯉也明白了：“看來他是知道了江檬與朱言易的事，怕丟人。”
“臉麵重要，還是女兒重要？女兒失蹤這麼久，也能不聞不問的。”姚琮真的服了。
陳良庚一邊啃點心，一邊說：“對於他們那樣的清流門戶來說，名譽當然是比命重要了，就是把江檬的遺體抬到誠遠伯麵前，他也不會認的。”
“這倒也是。”姚琮又是一歎。
成鯉有些吃驚，小傻子懂得還不少。
次日午後，成鯉收了攤回涼國府休息。
朱言嬌堵在她院子門口，惡聲惡氣地質問道：“怎麼哪兒你都要摻和一腳？上回敬國府的事正是因為你攪和，才導致了馮夫人的悲劇，沒有你根本不會死那麼多人，現在連官府的案子也敢插手了，如此不自量力。”
“你在嫉妒我吧？”